乔向他走过去。“您是布利斯先生?”
“还能有谁?”双方快速握了握手。布利斯说话时有股森森牌口气清新剂的味道。他立即回到老爷车里,重启发动机。“一块儿走,奇普先生。快点儿。说不定能赶上仪式的尾巴。每逢这样的重大场合,阿伯内西神父总会开恩,布道都会格外延长。”
乔坐上副驾驶座。片刻之后,伴随着车
“不是。”乔回答。他挂断电话,坐到抛光的弧形长木凳上,视线恰好能看到汽车驶入机场。不管怎样,乔暗想,我还是及时赶到这儿来跟他们会合了。他们还没离开,这才是好消息。
“先生,过来一下。”老头喊道。
“什么事?”乔站起身,穿过会客室。
“你的五美分硬币。”老头正在研究。
“水牛硬币,”乔说,“市面上不流通吗?”
在老头面前。
“嗯。”对方头也不抬,只嘴里哼了一声。
乔翻开当地的电话簿,找到纯真牧羊人殡仪馆的电话号码。他把号码报给接线员。电话立即接通了。
“纯真牧羊人殡仪馆。我是布利斯。”
“我来参加格伦·朗西特的吊唁仪式。还能赶得上吗?”乔暗自祈祷。
“一九四〇年制造。”老头眼皮不眨地瞧着他。
乔叹了口气,掏出剩下的硬币翻找起来。他找出一枚一九三八年的五美分硬币,掷到老头面前。“两枚都归你。”说完,他又坐回铮亮的弧形长凳上。
“我们时不时会收到假币。”老头说。
乔无言以对。他把目光投向会客室一角,那儿有台奥迪欧拉牌落地收音机。播音员正在倾情推荐伊潘娜牙膏。还得在这儿等多久?乔自问。反超能师们就在附近,这让他很不自在。跟他们相距不过几英里,恨死了。他没往下想,既来之则安之,干等吧。
半小时后,一辆老爷车在噗噗声中驶入机场,停在停车场上。这是一辆威利斯—奈特87型车,一九三〇年生产。车里走出一个男子,身穿家纺麻布,一身黑色套装,颇为惹眼。他用手遮住光线,朝会客室里张望。
“丧礼正在进行。”布利斯说,“您在哪儿,先生?要我们派车去接吗?”他说话啰唆,像是不以为然。
“我在机场。”乔回答。
“您早该到了,”布利斯斥责,“我很怀疑您是否还来得及。遗体今明两天上午对外开放,供公众瞻仰。请您留意接送车辆。先生贵姓?”
“奇普。”乔说。
“是的,我们正在等您来。几个死者亲属吩咐我们留意您的到来,还有哈蒙德,”他顿了一下,“以及莱特小姐,他们跟您一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