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开来,韭儿的客人不多,偶尔有一两个生客,熟客里外里就两个,一个徐茂林,一个对面算命的睁眼瞎。
“咕~”这才刚到中午,肚子已经唱起了空城计,因为韭儿早上乱跑,老板娘罚他不准吃午饭。早上在任宽那吃过一顿,中午这会儿已经不抗饿了。
一想到任宽煮店里的面条、锅贴、锅巴土豆,韭儿咕噜咕噜的直咽口水,现在都隐约还记得饭菜香,他很少能吃到这么多东西。
韭儿怨天尤人地叹着气,手上揉着不争气的肚子,心道晚饭还有段时间呢,太难熬啦。
“啊!”正当韭儿想得入迷,楼上突然传来尖锐的惊叫声,隔着墙壁都吓得韭儿一哆嗦。
正享受小瞎子软绵绵的称呼声,一听到老板娘尖嚣的附和,任宽眉头一皱,将手收回,“你就别跟着韭儿喊我哥了,咋俩谁比谁老还不一定呢。”
任宽这人就是别人对他客气,他就对别人客气,别人给他脸色,那也别怪他阴阳怪气的。
趁着老板娘嘴角抽搐,任宽扭头就往楼上走,要不是担心韭儿,谁惯她这些臭毛病。
任宽人都没走远,老板娘跟拿韭儿开涮似的,“你长本事了啊韭儿。”任宽知道她是骂给自己的听的,拿韭儿出气了,可他不能老替韭儿出头,不然这女人更得欺负人。
将老板娘的话当成耳旁风,韭儿装聋往店里走,心里琢磨得却是怎么才能将这一百块钱还给任宽。
紧接着木质地板被踩得哒哒作响,楼道里传来慌乱的撞击声,声音越来越近。
韭儿不敢往前走动,伸出双手在半空摸索,惊恐之余发问道:“怎么啦?楼上怎么啦?”
“韭儿!”惊叫的女声朝韭儿逼近,韭儿身体一热被她抱住,“韭儿…呜呜…”
听这声音,应该是他们店里的冉庆碧,冉庆碧与自己不同,她只是弱视,在有光线的地方,还是能看到人影。
冉庆碧紧抓着韭儿的手臂,
摸了摸干瘪的口袋,里面就十来块零钱,韭儿不知道,这十来块钱都被他揣得皱巴巴的,有时候洗衣服忘了拿出来,褶皱的地方,都泛着银白。
直到中午时分,店里才听到有客人的声音,来这里消费的男人居多,韭儿长得再好看,不好这口的男人看了也是白搭。
这刚进来的男人一开口便抱怨道:“怎么就他一个啊,男孩啊?”语气中透着淡淡的惋惜。
老板娘笑呵呵的,对待客人完全是另一副嘴脸,“在楼上啊李老板,有小姑娘在楼上。”
韭儿听到老板娘和李老板的脚步声渐远,他无所事事的坐在一楼的椅子上,他早就料到这不是他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