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哪走啊,我走得了吗?”这一听就是话里有话,王蕊也不跟任宽绕圈子,讽刺道,“都是任老板干得好事,韭儿出去一趟回来就发烧了。”
任宽脸上一热,一是被王蕊抓个现行,二是韭儿生病了。
任宽正想问问韭儿的情况,王蕊这女人反正是得理不饶人,先一步开口,“任老板还有心情回家?”
刚刚王蕊喊住任宽,都让韭儿惊出一身冷汗,又听王蕊说这话,韭儿下意识想要起身拦住王蕊。
王蕊叼着烟说着:“你别看任老板就开了家小饭馆,他这人骚包的很,他那辆摩托车,那个头盔,平时衣服裤子,都还挺讲究。”
只是韭儿看不到,也不懂而已,王蕊也见过几次任宽的打火机,砂轮点火,价格还不便宜。
她想打消韭儿的念头,叫韭儿知难而退,“他的打火机可贵了,要你好几个月工资呢。”
对于常人来说算不了什么,可对于韭儿来说就是天文数字。
“还买吗?”王蕊丢了烟头,手指轻敲在胳膊上,等着韭儿的回答。
韭儿也形容不出来,反正任宽点烟的时候,不是这种声音,他想要个一模一样的。
几乎不用去多猜,不管韭儿想要怎么样的打火机,目的只有一个,都是为了任宽。
自从任宽到了这条街上,韭儿如同死水一样的湖面,在不停地泛起涟漪。
王蕊没办法去挡,她拦不住石头入水,更拦不住接二连三的波澜。
韭儿的躁动和反常,都是因为任宽。
“要买…”韭儿只知道很贵,贵的就是好的,好的就是值得任宽的。
韭儿的回答,在王蕊意料之中,可还是让她气得脑子疼,她站在窗口想要透透气,正好看到任宽从石梯上下来。
估摸着该是到时间关店了,两人眼神交汇,王蕊知道任宽是在找韭儿的身影,看到自己后,任宽没在窗户下逗留,一心想要快点离开。
谁做的孽,谁来还,王蕊吊着嗓子喊住任宽,“任老板,赶着回家呢?”
今儿瞒着王蕊带韭儿出去,任宽问心有愧,干笑了一声,“王老板也没走啊…”
王蕊比谁都清楚,任宽是韭儿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任宽带韭儿见过了花花世界,韭儿拒绝不了任宽,也拒绝不了诱惑。
她也很矛盾,她知道韭儿需要和人接触,可她不相信任何人。
盲人很可怜,远比这条街的失足女人还要可怜,因为任何双目健全的生物,在盲人心中都是神圣的。
一想到这些,王蕊心里全是苦涩,她靠在窗户前抖烟灰,“买给任宽的啊?”
她知道自己改变不了韭儿的想法,又不想轻易答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