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条路可通的地方去”
“哟,这条路嘛,通许多地方你们去哪里呢
“沙皇付帐!他跟在我们后头来了,你们把帐单拿给他看!”
柯希莫说:“这附近没有酒店,但是那边有条溪水,你们可以去解解渴。”
“你到溪里去淹死吧,雕鸮!”
“如果我没有把枪丢失在维斯托拉的话,我早就把你毙了,像一只鸫一样插在肉扦上烤熟了!”
“你们等一等,我到那条溪水里去洗洗我的这只脚,疼得象火烧一样……”
“我们是奥斯特利茨的胜利者!”
“维尔纳的凶神恶煞!快活!”
“说吧,会说话的鸟,告诉我们在这附近哪里有一家酒店呀!”
“我们喝干了半个欧洲的酒桶,可是还不解渴!”
“这是因为我们被打得浑身是窟窿眼,酒漏掉了。”
?”
另一个说:“谁愿意给我们一些松子呀?我们早就饿了,你能请我们吃点松子吗?”
“口渴!吃了雪之后就口渴!”
“我们是轻骑兵第三旅!”
“完整的一个旅!”
“依我看,你在那里还洗洗屁股”
结果三个人都去了溪水边脱下鞋,洗脚、洗脸和洗衣服。他们从柯希莫那里得到肥皂。他是那种老了以后变得干净起来的人,因为他开始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了厌恶感,这是年轻时没有的感觉,于是老往身上抹肥皂。清凉的水使三个喝醉的逃兵清醒了一些,醒了,快乐消失了,他们为自己的处境发起愁来。他们唉声叹气,呜咽抽泣。可是就在着忧愁之时,清撤的水给人带来了愉悦,他们享受起水的乐趣,唱着:“从我的祖国……从我的祖国(法语)”
柯希莫回到路边的树顶上,他听见马蹄声。原来,一小队轻骑兵奔驰过来,卷起飞扬的尘土。他们穿的制服是从未见过的,沉重的皮帽之下露出一些稍微扁平的白脸,胡须浓重,生着眯缝的绿眼晴。柯希莫挥动帽子招呼他们:“从哪里吹来的好风呀,骑士们?”
他们停步:“你好!老大爷,(俄语)请问,还要走多远才到呀?”
“你们好,(俄语)士兵们!”柯希莫说,他过去各种语言都学会一点儿,也懂点俄语,“去哪里?(俄语)要到哪里去呀?”
“你的那个地方被打穿了!”
“一家让我们赊帐的酒店!”
“我们下次来付账!”
“拿破仑掏钱!”
“呸”
“剩下的全体人员!”
“三百个剩下三个,不少啦!”
“我,我开小差,多干脆!”
“嗬,还不能说出来,你还没有从死里逃生出来哟!”
“叫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