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齐-图齐,请你,”加利干尼教授反驳说,“不要把我们的争论降低到这个水平上。你很清楚,钦布里民族主义与我的个人兴趣毫不相干,同时我希望辛梅里亚人的沙文主义与你个人的兴趣也无关。为了对这两种文学进行比较
希望的、担心的或可能发生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柳德米拉说道。“看书就是迎着那种将要实现但人们对它尚一无所知的东西前进……”
(喏,你看,女读者已超出书页正在眺望地平线上救生者或侵略者的船只是否出现,眺望,bao风雨是否……)
“我现在真想看这样一本小说:它能让人感觉到即将到来的历史事件,有关人类命运的历史事件,就像隐隐听到远方的闷雷;它能使人的生活充满意义,使人能够经历这场尚无名称与形状的历史事件……”
“说得好,妹妹,我看你有进步了!”书架之间闪出另一位姑娘。她长得尖嘴猴腮,脸上戴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拳曲的头发梳成一条大辫子,脖子显得很长,上身穿件肥大的衬衣,下身穿条紧身裤。“我来告诉你,你要找的那本小说我已找到了。那本书正好是我们讨论妇女g,m时要用的。如果你想听我们怎么分析和讨论那本书,那就请你来参加!”
“罗塔里娅,”柳德米拉惊奇地大声叫嚷起来,“你是说你现在也在看辛梅里亚作家乌科·阿蒂未完成的小说《从陡壁悬崖上探出身躯》!”
“对,柳德米拉,就是那本小说,不过你搞错了,那本书不是没有完成,而是完成了。它的后半部不是用辛梅里亚语写的,而是用钦布里语①写的,并且名称也改了,改成‘不怕寒风,不顾眩晕’。作者署名时用了另外一个笔名,叫沃尔茨·维利安第。”
“不对!”乌齐-图齐教授大声嚷道。“这是众所周知的篡改!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末期钦布里民族主义者为了诽谤辛梅里亚人而散布的谎言!”
罗塔里娅身后站着一群激进的小姑娘,她们的目光明亮而平静,也许正因为她们的目光如此明亮而平静,一个个让人望而生畏。一个面色苍白、满脸胡须的男子从她们中间走出来,他目光中带着讥讽,嘴角上挂着失望。
“驳斥一位杰出的同事深感诚惶诚恐,”他说,“但这篇文字的真实性已经由辛梅里亚人藏匿的后来才被人发现的文献所证实!”
“加利干尼,”乌齐-图齐呻吟道,“你借用你在赫鲁利-阿尔泰②语言方面的权威,进行这种拙劣的欺骗,真叫我惊诧不置!这种欺骗宣传与领土要求联系在一起,与文学毫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