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中最使我惊讶的是它那冷静的语气)说道:
“注意听着,玛乔里在这里,很快就会醒来。她被捆着,逃不了。记下这个地址:希尔赛德·德雷维街,一百一十五号。如果你来把她接走,那很好;否则,这里地下室里有一桶煤油和一个定时器,半个小时之后这幢房子将会变成一片火海。”
“可我不是……”我插话道。
电话已经挂上了。
现在我该怎么办?当然,我可以用这个电话机叫警察,叫消防队,可我怎么说呢?怎么解释我……我怎么能进入这幢与我毫不相干的房子中来呢?我又开始跑步,围着房屋跑圈,再跑到大路上来。
我为这个玛乔里感到遗憾。但是,她身陷这种灾难,可能是因为什么事情受到牵连;如果我去救她,谁也不会相信我不认识她,反而会爆发一场丑闻;我是个大学教师,是作为客座教授来这里工作的,两所大学的声誉都会因此受到影响……
当然,事关人命时这些考虑都应该放到次要位置……我放慢步伐。我也可以进入这些楼房中的任何一家,借用一下电话报告警察,首先明确声明我不认识这位玛乔里,也不认识任何叫玛乔里的人……
凭良心说,这所大学里有位女学生叫玛乔里,玛乔里·斯塔布斯。她在听我的课的女生中立即引起了我的注意。可以说我很喜欢这个姑娘。遗憾的是那次她找我借书,我邀请她上我家里来,出现了一种令人难堪的局面。我不该邀请她上家来,因为我开始讲课没几天,这里还不知道我的品行,她可能误解我的意图,于是产生了一场误会,一场令人不快的误会。我现在还难以忘怀她望着我嘲笑的那副样子,我呢,嘟嘟嚷嚷不知对她讲什么才好,其他女学生也都面带嘲笑地望着我……
现在我不想让玛乔里这个名字在我内心唤起的不快阻挠我援救另一个有生命危险的玛乔里……只要不是那个码乔里……只要那个电话不是打给我的……有帮势力很大的,bao徒盯着我,知道我每天早晨去这条路上练跑步,也许他们在这个山丘上有个观察站,用望远镜跟踪我,当我跑近那幢无人居住的房子时,便打电话找我;他们找的正是我,因为他们知道那天在我家里我在玛乔里面前出了丑,要对我进行讹诈……
我跑着步,不知不觉跑到校园门口了,身上还穿着运动服,脚上还穿着运动鞋,我没有回去换衣服、取书本,现在怎么办呢?我继续在校园内跑步,迎着那些三三两两穿过草地的女学生跑过去。她们都是我的学生,正准备去听我的课。她们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