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有灵气。多有灵气!”然后他换了一个调子,“可是我说,”他接下去,“你确实一脸忧郁,你需要的是一克唆麻,”他右手伸进口袋,掏出一个小瓶子,“只需吞下一小片,十种烦恼都不见……可是我说!”
伯纳已突然转身匆匆走掉了。
本尼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他感到茫然,摇了摇头,认定关于那可怜家伙的代血剂里放进了过多酒精的故事是真的。“影响了脑袋,我看是。”
他放开了唆麻瓶,掏出了一包性荷尔蒙口香糖,塞了一片到嘴里,一边纳闷一边慢慢走向飞机库。
亨利·福斯特已经把他的飞机从机库推出,列宁娜来到时,他已坐进了驾驶舱等候着。
。客人们说说笑笑走进阳光里。电梯工望着他们。
“是上屋顶吧?”他疑问地重复了一句。
一声铃响,电梯天花板上传出扩音器的声音,发出了命令,十分轻柔却也威严。
“下行!”那声音说,“下行。十八楼。下行,下行。十八楼。下行……。”
电梯工砰的一声关上门,一按按钮,电梯立即往梯井里嗡嗡响着的暗处掉了下去,那是他所习惯的黑暗。
“晚了四分钟。”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她上了飞机,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亨利发动引
房顶温暖而明亮。直升机嗡嗡地飞,飞得夏日的午后睡意蒙俄。火箭飞机从五六英里外的晴朗的天空急速掠过,虽然看不见,它那更加深沉的轰鸣却仿佛是在抚摩着柔和的空气。伯纳·马克思做了一个深呼吸,抬头看了看天空,再看了看四周蓝色的地平线,最后看到了列宁娜的脸。
“多么美丽呀!”他的声音有点颤抖。
她带着最为深沉的同情对他理解地笑了,“玩障碍高尔夫再好也没有了,”她欢快地回答,“现在我要飞了,伯纳。老叫亨利等着是会惹他生气的。定好了日期可要及时通知我哟。”她挥着手迈过平坦广阔的屋顶向飞机库走去。伯纳站着,望着离去的白袜的闪光;望着她那晒黑的膝盖矫健地伸直,弯曲,再伸直,再弯曲;望着玻瓶绿的短外衣下那里身的灯心绒短裤。他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我要说她真漂亮。”他身后一个声音快活地叫道。
伯纳吃了一惊,回头一看。本尼托·胡怫正低着他那胖乎乎红扑扑的脸望着他笑——显然是发自内。心的笑。本尼托是以温和著名的。大家都说他大概一辈子不必使用唆麻。坏心眼呀,怪脾气呀,能弄得别人非休假不可的东西对他却从来不起作用。在本尼托面前现实永远阳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