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维科夫吩咐电话员接通炮兵团长洛帕津的电话。他听到洛帕津的声音，但他没有说话，看着秒针在走动，等待打满第二个四分钟。
“嘿，我们的头儿真行！”格特马诺夫出自内心地赞叹说。
又过了一分钟，炮声停息下来的时候，诺维科夫戴起耳机，呼唤打头冲向突破口的坦克旅旅长。
“别洛夫！”他喊道。
“有。军长同志。”
“您怎么喘得这样厉害，病了吗？”
“没有，我身体很好，叶廖缅科同志，我刚才吃过早饭。”
“立即行动吧。”叶廖缅科说过这话，放下话筒，随口说：“吃早饭吃得气都喘不上来啦。”又骂了一句很难听的。
等到坦克军军部指挥所里的电话机嗡嗡响起来的时候，虽然因为重新开始的炮轰听不清话筒里的声音，诺维科夫还是明白了，这是集团军司令要求他立即率领坦克进入突破口。
他听完了托尔布欣的话，心里想：“早就料到啦。”他回答说：
突破口。”
斯大林清清楚楚地骂了几声娘，就把话筒放下。
叶廖缅科又把香烟点着了，便给五十一集团军司令打电话。
“为什么坦克到现在还没有出动？”他问道。
托尔布欣一只手拿着话筒，另一只手拿着一块大手帕在揩胸膛上的汗。他的制服敞开着，雪白的衬衣敞着的领口里露出胖得打褶的脖根。
诺维科夫张大了嘴，用醉汉般的发狂的声音叫道：
“别洛夫，出动！”
青色的硝烟搅得晨雾更浓了，马达的吼声震得空气嗡嗡直响，坦克军进入突破口。
十二
十一月二十日凌晨，加尔梅克草原上的大炮开始轰击，布置在斯大林格勒南面的斯大林格勒方面军突击部队向布置在保卢斯右翼的罗马尼亚第四集团军
“是，中将同志，马上执行。”
然后他朝着格特马诺夫笑了笑，说：
“再打上四分钟还是需要的。”
过了三分钟，托尔布欣又打来电话，这一次他不喘了。
“上校同志，您在开玩笑吧？为什么我听到还在炮击？立即执行命令！”
他克制着喘气，用肥胖人那种不慌不忙的语调回答（因为肥胖的人不仅理智上明白，而且全身都明白，着急是不行的）：
“刚才坦克军军长向我报告说，在预定的运动中心地带还有敌人的炮火没有压下去。他要求再等几分钟，让我军炮火把敌方炮火压下去。”
“不能再等！”叶廖缅科严厉地说。“让坦克立即出动。过三分钟向我报告。”
“是。”托尔布欣说。
叶廖缅科本想把托尔布欣骂一顿，可是却突然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