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各营的联络还畅通吗?那座孤楼怎么样了?波丘法罗夫怎么样了?我同德尔金给埋在了里边,就像麻雀落在陷阱里,没有联系,没有光明。谁活着,谁死了,我们在何处,德国人在何处,什么都不知道,快讲讲情况!你们在打仗的时候,我们却在那里唱歌皮沃瓦罗夫开始报告损失情况,报吿“6/1”号楼里的人被炮火击中,全部牺牲,包括捣乱分子。格列科夫,只有两个人幸免于难——侦察员和民兵老头。
但是,全团顶住了德国人的进攻,得以幸存的人全生气勃勃。
这时电话铃响了,司令部里的人全都回头盯着通信员,从他的面部表情明白,是斯大林格勒的最高首长打来的电话。
通信员把听筒递给别列兹金,声音很清晰,在土窑里不再出声的人们听出了崔可夫那低沉的不紧不慢的嗓音。
“别列兹金吗?师长受了伤,副师长和参谋长被打死,我命令你接任师长。”稍作停顿后,他又缓慢有力地补充道:“你率领全团在空前困难的条件下,顶住了进攻。感谢你。拥抱你,亲爱的。祝你成功。”
伤一阵,会嫁给别人,
她会嫁给别人,把我忘掉……
而在上面,在充满烟尘和坦克吼声的车间通道上,格卢什科夫正在搬动巨石和水泥板,把它们扔开,正在把弯曲的钢筋扳直,他的手掌和十指磨掉了皮,已经血肉模糊,鲜血淋漓。他以极端的狂,bao拼命工作,也只有这极端的狂,bao才帮他搬动起沉重的铁梁,完成十个人才力所能及的工作。
别列兹金重新见到那烟雾腾腾、尘土飞扬、混杂着爆炸的隆隆声和坦克的轰鸣声、摻和着大炮和机枪的射击声的可怕世界。但毕竟那还是明朗平和的世界。看到它,别列兹金头一件事便是想:“你看见吗,塔马拉,你的担忧是多余的,我对你说过,没有大不了的事。”格卢什科夫粗壮有力的胳膊拥抱住他。
德尔金用悲恸的声音叫道:
激战开始在拖拉机厂各车间进行。活着的人们依然生气勃勃。
“6/1”号楼沉默着。废墟里听不到一声枪响。显然,空中打击的主力炸毁了整座楼房,断
“请允许我报告,团长同志,我指挥着一支凋零的营队。”
他用手往自己四周划了个圈。
“万尼亚不在了,我们的万尼亚死了。”他指了指躺在泛着鲜血和机油的黑汪汪水洼里的营政委说。团指挥所里大家好像还比较平安,只有桌子和小床上撒满了泥土。
见到别列兹金,皮沃瓦罗夫用欣喜的声音骂了一句,朝他扑去。
别列兹金开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