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一种习惯的忧伤使他的心缩紧了,他想到了叶尼娅。于是他马上又习惯地喝斥自己:“忘掉她,
副官报告他的到来之后,隔板后面静下来,然后传来一个撕哑的声音。这声音克雷莫夫早已熟悉了,可这回说话声很低,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副官从隔壁走出来,说道:
“军委委员不能接见您。”
克雷莫夫不禁吃惊道:
“我并没有请求接见。是阿勃拉莫夫同志要召见我。”
团的战斗情况。
将军浏览一下放在他面前的文件,对值班员说:“扎卡布卢卡真不走运,昨天他的政委给打死了,今天又牺牲了两名飞行员。”
“司令员同志,我给团部打了电话,”值班员说,“明天举行贝尔曼同志的葬礼。军委委员答应到团里去一趟,并发表讲话。”
“我们的这位委员喜好讲话。”司令员笑道。
“司令员同志,两个飞行员的情况是这样的:科罗利中尉在第38近卫师驻地上空坠毁,中队长维克托罗夫上尉在德国机场上空被梅塞机击中起火,没能飞抵前线,坠落在一个高地上,正好处在中立地带。步兵发现后,试图接近他,但德国人没让接近。”
副官瞅着鸡汤,没有答话。
“这么说召见取消了?我一点也不明白。”克雷洛夫说。
克雷莫夫走出地下指挥所,沿着壕沟向伏尔加河岸边走去,集团军报社编辑部设在那里。
他心烦意乱地走着,谛听着库泊罗河谷那边传来的杂乱无章懒洋洋的炮声,这次莫名其妙的召见以及由他人的馅饼勾起的压抑不住的饥饿使他颇为烦恼。
一位头戴船形帽、身穿军大衣的姑娘向作战处那边走去。克雷莫夫打量她一眼,心想:“这姑娘真漂亮。”
“是啊,常常是这样。”司令员用铅笔挠挠鼻子说,“您听着,有件事您得去办一下:您同方面军司令部取得联系,并且记住,扎哈罗夫答应过给我们换辆威力斯吉普车,不然马上就没有车子坐了。”
飞行员的尸体在大雪覆盖的山岗上躺了一整夜。天气严寒,群星璀璨。黎明时分,一抹朝霞把山岗染成绯红色,飞行员躺在绯红色的山岗上。继而刮起一阵低吹雪,尸体被白雪掩埋。
第三部
斯大林格勒进攻战开始前几天,克雷莫夫来到第64集团军地下指挥所。军委委员阿勃拉莫夫的副官此时正坐在写字台后面就着馅饼喝鸡汤。
副官放下汤匙,叹了口气。从他叹气的神情可以看出,那鸡汤是十分鲜美的。克雷莫夫两眼有些湿润了,他突然感到饥饿难耐,极想吃一口白菜馅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