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他向她保证,“他不会那样干的,他没有那个胆量。”
他说错了。
弗兰兹单腿跪着,斜靠到鲁迪身边对他小声说话。
“我们元首的生日是哪一天?”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传进鲁迪的耳朵里,“快说,鲁迪,他是什么时候出生的?你说得出来,没事,别害怕。”
鲁迪呢?
头。你最好问问他到底在想什么。答案可能是什么都没想。他或许会说他是在练习上帝赋予他的权利——愚蠢。也许是因为这个缘故,或者是看到了德舒尔才让他产生了自我毁灭的冲动。
石头击中了目标的脊背,尽管打得不如预想的那么重,弗兰兹·德舒尔还是迅速转过了身,高兴地发现鲁迪还站在原地,旁边是莉赛尔、汤米·穆勒和汤米的妹妹,克里思蒂娜。
“我们快跑吧。”莉赛尔催促鲁迪,可他一动不动。
“我们现在可不是在希特勒青年团。”他告诉她。大孩子们已经过来了。莉赛尔还是决定站在她朋友身旁,抽抽脸的汤米和弱小的克里思蒂娜也站了过来。
“斯丹纳先生。”德舒尔只说了这一句话,然后就把他拎起来扔到人行道上。
他会做何回答?
他是会慎重回答,还是会意气用事,愚蠢地被扔入更深的泥沼?
他快活地注视着弗兰兹·德舒尔那双苍白的蓝眼睛,回答:“星期一,复活节。”
几秒钟后,小折刀就开始割他的头发了。这是莉赛尔这
鲁迪又站起来。现在那群大孩子都在嘲笑他们的朋友,这对鲁迪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你不能让他尝尝你的厉害吗?”他们中个子最高的一个人怂恿着德舒尔。这人两眼湛蓝冰冷,如同天空的颜色。弗兰兹正需要这样的话作动力。他决心要把鲁迪摔倒在地,让他再也爬不起来。
更多人围观过来。鲁迪朝德舒尔的肚子打去,却没打中。与此同时,他感到自己左眼窝挨了一拳,火辣辣地疼,然后眼前直冒金星,他一下倒在地上,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倒下了。他又被一拳打中同一个部位,他能感觉到受伤的地方立刻变成了黄、蓝、黑三种颜色,令人兴奋的三种层次的疼痛感。
围拢过来的人们不怀好意地笑着,想看看鲁迪是否还能爬起来。他没有爬起来。这一次,他躺在冰冷潮湿的地上,寒气渗进衣服,又散了出去。
他眼前还在冒着金星。等他注意到弗兰兹站在他头顶旁,掏出一把崭新的小折刀时,为时已晚。弗兰兹蹲下身子准备剪他的头发。
“不!”莉赛尔抗议道,可高个子男孩把她拉了回去,她的耳边响起一句熟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