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剧变之前,”简特利说,“数据网并没有一个终极形体。”
“喂,”滑溜说,“我们到这儿之前,去了另外一个地方。那是哪儿?”
“迷光宫,”波比说,“重力井之上。高轨道。”
“那个女孩是谁?”
“女孩?”
“抱歉,哥们儿。”波比对滑溜说,“科萨科夫综合征,肯定是什么倒霉体验。但这地方很美。巴亚尔塔。属于塔丽·伊珊。”他重新转向简特利,“你不是牛仔,哥们儿,那你是什么?”
“我和你一样。”简特利说。
“我是牛仔。”一只蜥蜴斜着跑上波比脑袋后的墙壁。
“不,纽马克,你来这儿不是为了偷东西。”
“你怎么知道?”
黄色液体的高杯。泳池里的蓝绿色水面倒映着棕榈树叶上的闪动光斑。他没穿衣服,只戴着颜色非常黑的墨镜:“你的朋友是怎么了?”
“没事。”滑溜听见简特利说,“他坐过牢,被诱发了科萨科夫综合征。刚才那种转换吓得他屁滚尿流。”
滑溜一动不动地躺在有蓝色靠垫的白色铸铁躺椅里,感觉阳光刺穿了油腻腻的牛仔裤。
“他提到过的就是你,对吧?”波比问,“叫简特尔?有一家工厂?”
“简特利。”
“黑头发,瘦巴巴的。”
“哦,”波比在黑暗中说,“那是3简。你见到她了?”
“很奇怪的女孩。”滑溜说。
“她早就死了。”波比说,“你看见的是她的概念体。她花光了家族的全部财富,修建那个鬼东西。”
“你
“你是为了了解某些事情。”
“不是一样的吗?”
“不。你曾经是牛仔,但现在你有了新的身份。你在寻找什么东西,但不是从任何人那里窃取。我也在找它。”
简特利开始解释他的终极形体,棕榈树的阴影逐渐聚拢、变浓,融入墨西哥的夜晚,伯爵波比坐在那里倾听。
等简特利说完,波比坐了很长时间,一个字也不说。最后,他开口道:“是啊,你说得对。说起来,我一直在研究到底是什么导致了大剧变。”
“你是牛仔,”波比问,“键盘操控师。赛博空间人。”
“不是。”
波比搓着下巴说:“知道吗?我在这儿也得刮胡子。划破了,有条伤疤……”他喝掉半杯果汁,用手背擦擦嘴,“你不是骑师?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简特利拉开镶着珠子的夹克衫,露出雪白无毛的胸膛。“调调太阳行吗?”他说。
黄昏。大概是黄昏。连咔嗒一声都没有。滑溜听见自己闷声呻吟。昆虫在石灰墙壁之上的棕榈树里鸣叫。胸口的汗水开始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