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本来只是他一个人的专属位置,但是他的未婚妻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然后就一边欣喜地叫着先生,一边快乐地坐在了他的对面,身上的首饰琳琅作响,像一只伴奏的小小乐队。
“先生,原来您也在这里!”她脱下手套,露出手指上的订婚戒指,同时将目光期盼地扫向alpha骨节分明,现在还包着纱布的手掌,让她失望了,alpha手上空无一物,仅有一枚血红的宝石,宛如一只不怒自威的瞳孔,凝视着低于它的万事万物。
alpha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开口道:“如果你不是那么蠢,就应该知道在公共场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未婚妻抿起红润的嘴唇,被他这一句话伤到了,嗔怨地说:“先生……那我,我也是想您了啊……”
alpha索然无味地注视着她,她的小心思,她来打探自己行踪的种种举措,所有的所有,全部肤浅愚陋到无可救药:“你知不知道,你的处境很危险?”
永远不要后悔。你最好马上把他忘得一干二净,永远不要回头,不要往后看,因为你想他想得越多,你就完得越快。权力、威望、民心……你想要的唾手可得,所以不要后悔,知道吗?”
alpha的眉梢轻轻一动,倒像是为这话而感到意外。
“我甚至才知道你不允许他在催生信息素的时候打止痛剂,因为这样会污染腺体,”族姐喃喃地笑着,“评价这样的行为下贱,会不会冒犯到你呢,先生?”
alpha回答:“或许吧。”
族姐站了起来,她是自己一个人来的,“那这个词语就送给你,再见,先生。记住我今天说的话。
他漫不经心地切下一块鱼肉
“——别后悔。”
说完,她摇曳着裙摆,不顾还在进行中的葬礼,径直从弟弟的灵堂中离开了。
腺体被毁了,但提取出的足够多的信息素还在。逆转的解药研制得很顺利,但是能否算作成功,还要看后续的疗效。如此大量的高等级的omega信息素可堪珍稀,科学院的人在实验动物身上经过谨慎地再三确认,终于可以肯定,这是有效果的。
alpha那边,不见血的战争犹在继续,omega的惨死人尽皆知,他终于有了开战的最佳借口,还有谁能阻挡他呢?不管他做什么,手段有多过激,只要不触动大众的利益,都是可以被谅解的,毕竟,他是痛失伴侣的alpha啊。
现在,“痛失伴侣”的alpha,正在和他的未婚妻坐在摩天大楼顶层的餐厅里,窗外是雪色纯净的天空,流云自他们身边一缕一缕地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