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严后颈皮一紧,好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拎在了手中。他下意识吞了吞口水,随即毕恭毕敬地搬起了那张红木床,“门主,这个要摆在您的寝宫里?”
江荇之看了眼方方
玄色的衣衫将人完美地隐匿在黑暗之中,一如既往出现得悄无声息。钟酩瞥向一旁的诛严,淡淡道,“你先前做情报任务时,也这般话多?”
诛严自觉失言,赶紧抱拳请罪。
钟酩撤回视线,走到江荇之跟前站定,“你涅槃完了不好好歇着,又跑出来做什么?”
啪!江荇之拍手恍然,“搬家具。”
“……”
江荇之问,“山里的石阶是怎么回事?”
诛严回道,“是柏慕大人削的。”
诛绪补充,“对对,用剑削的。”
江荇之惊了,还能这样?
他就说今天柏慕怎么没有跟着他出门,原来是在为宗门的崛起而铺路。
在他光洁的背上交织出明光与阴影的轮廓。
“噗通”一声,一只锦盒落在榻前。江荇之拾起来,俨然是这次意外的导火索——那两枚月衔珠。
刚才情况混乱,忘记交给柏慕了。
新换的衣衫倏地抖开,很快敛去了那抹比月光还皎洁的颜色。
屋门推开,江荇之拿着锦盒正要拐去旁边院落,走在小道上的脚步蓦地停下,觉出一丝不寻常来。
·
从商家搬运回来的物件当夜就摆在了山头。
江荇之支棱着两只纤白的胳膊接连从储物袋里拔出五、六张八仙桌,随即整座山头都安静了。
他搬完自怜轻叹,“真是折煞了我这副娇弱之躯。”
众人,“……”
他脑中不由浮现出那日擦过他魂体的指间剑茧,心道柏慕果然是名剑修。只是不知比起号称天下第一剑圣的墟剑谁会更胜一筹。
江荇之惋惜,“可惜了,没看见柏兄用剑的样子。”
诛严回忆起白天的情形,眼底不禁流露出钦佩之色,“在下从未见过如此纯厚凌厉的剑意,还有柏慕大人的那把本命剑也是相当……”
“诛严。”清冷的院落空地前,蓦地落下一道声音。
诛严话头赶紧一收。江荇之转头,正看见从隔壁院落里走出来的钟酩。
只见大片的月光映亮了眼前的路,原本坑坑洼洼的山道都如同被利剑削平。
浩瀚的神识立马延展而出,覆盖了整座磐石山。
江荇之这才发现:从山前的郊野到山脚山头,全被打理得平平整整,原先上山的路面只是大致铺了石块,现在全被削成了均匀、等宽的石阶。
还真有了一个宗门的雏形。
在他查探间,感受到灵力波动的诛严、诛绪从另一头赶过来,“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