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得相当流畅。从一开始的“心虚应付”到现在的“熟练运用”,俨然已是一回生,二回熟。
“呵呵。”江荇之伸手把他从面前刨开,继续和宿尤谈条件,“你说的‘一个得到千樽铃的机会’是什么?”
话归正题,钟酩没再打岔,跟着转过身看向宿尤。
宿尤环臂而来,眉峰轻挑,“你们不是说不在意立场——”
“那就帮本座抓住那个窃贼,千樽铃直接送给你们,如何?”
江荇之赶紧说,“我还是选千樽铃。”
先不说这中情况下选“神魂”是有多拱火,他权衡一二之后还是觉得“千樽铃”更保险一点。
无论如何,他都要补全神魂、见到墟剑。
“嗯,行吧。”宿尤将钟酩的神识印刻揣回了腰侧。
摇摇欲坠的马甲重新穿回身上。钟酩放下了手中长剑,却没有完全放松。
那只手掌却依旧把他攥着。
“我说~”悠闲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宿尤看着钟酩,“你们俩又不是道侣,你管荇之这么多?”
钟酩身形蓦然一僵。
他张了张嘴,又硬生生闭上,一口气哽回了肚子里。钟酩心头着急,却又无法明着反驳:他“柏慕”是没资格,但他“墟剑”可就不一定了!
“我作为护法,有责任保护荇之的安全。”钟酩盯着宿尤,“倒是你,大半夜闯进来做什么?”
江荇之看了对方片刻,“可以是可以,但我要先了解整件事情的经过。”
虽然他对魔修没有偏见,但也不是无条件支持对方立场的。
宿尤勾唇,“行啊。不过说来话长,你是想明天详谈,还是今晚细说?”
钟酩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估摸着时间,“明天再说,荇之晚上是要睡够四个时
他收了长剑转向江荇之,挡住前后两人视线相交的空间,低头轻声道,“你别信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条件,都是用来蛊惑你的。”
钟酩抬手勾住江荇之的袖摆,“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告诉我。”
江荇之直白,“我想要看你的神魂。”
“……”
钟酩,“那就做我的道侣。”
宿尤背在身后的手就绕到了跟前来,“我看荇之对你们留下的神魂印刻很有兴趣……”
他话音未落,屋中骤然晃过一片雪光!
再低眼,出鞘的长剑便已横在了跟前。钟酩的眼神比刚才还要危险,浑身都紧绷了起来,如一头蛰伏的凶兽。
——好像只要不是面对着江荇之,他就完完全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锐利的剑锋晃在眼底,宿尤在心底“啧”了一声,面上却不显。他抬眼看向江荇之,“怎么样,确定了吗?要选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