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许许听说她要卖房，顶着头上锃光瓦亮的光芒都不得不来当一回电灯泡了。
趁着肖闻郁在和中介谈的空档，许许回头看了眼客厅沙发里的人，悄没声地把沈琅拉进厨房，聊上了：“你们现在到什么地步了？”
“扯证了？还是打算结婚了？”许许太震惊了，“这房子你住了这么多年，这才不到一年说卖就卖，万一……靠不靠谱啊。”
“还没呢。”沈琅靠在岛台旁接了两杯水，递给许许一杯，顺着她的话笑，“怎么办，那到时候我就只有你了。”
“……”许许喝了半杯水冷静，透过厨房的玻璃门远远打量肖闻郁，忽然就接受了，“也是，我想应该还挺靠谱的。”
“都这么喜欢你了，不太能接受别人说你不好了。”她叹气，“你也不行。”
肖闻郁定定地看沈琅，目光落在她殷红湿润的唇上，呼吸骤然深了。
缄默良久，沈琅听见他的声音沉缓响起：“是你。”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沈琅困得转不过脑思索：“嗯？”
肖闻郁没说话，拨开她的额发，替她掖好被子，让她睡。
郁的动作欲得接近狠了，声音却是低伏的，唇贴着沈琅的耳侧，回她上一句话：
“你哄哄我。”
夜色深浓，一室缱绻。
后半夜，沈琅终于被肖闻郁抱着从浴室回到床里。
沈琅困倦得根本睁不开眼，撑着那点少得可怜的清醒，在被窝里摸索着勾住了他的手指。
对方的态度实在转变得太快，沈琅握着杯子，虚心请教她的下文。
许许感慨：“毕竟能忍受像你这么浪的人，已经不多了。”
“……”
半小时后，中介事无巨细地记下了
阴暗潮湿的筒子楼，面热心冷的养父母，暗里争权的沈家，这些都在记忆里灰淡下去。直到阳光铺满的那个白色病房，是沈琅让他明白。
这世界光华灿烂，只要一息尚存，仍有爱与被爱的能力。
因此他驯服自己，拗正自己。
交给了她。
沈琅说要卖掉她那套公寓，就真的抽时间找了中介来看房。
“以前。”她捏着肖闻郁的手指，尾音倦懒而哑，“一定没人纠正过你。”
肖闻郁低眸看沈琅，问：“什么。”
沈琅回忆起，他说过自己自私，说过自己不正义。
每回还都神情疏淡、理所应当的模样，这就有点儿张口乱说了。
“你既不自私，也没有不正义，还特别讨人喜欢。我特别喜欢。”沈琅眼睛实在睁不开，阖着眸，语调缠绵，“不笑的时候喜欢，一笑就想亲你，不说话的时候想逗你，说话的时候想把所有的糖都塞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