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从没有怀疑,从没有和别人说过。
其实在父母去世的那段时间,他想过要跟父母一起去死的,但是那不是父母希望的,他不想爸妈死后,他还做让他们失望的事情,所以他坚强地活着。
可是坚强地活着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尤其没有人爱他。
他们都说,人孤独的时候,像是被整个世界孤立。然而许言觉得,他像是创造了这个世界。他在这个世界上,和任何的事物,任何的人都不属于同一次元。
他无法与他们沟通,无法与他们产生联系,他就那么茫然清冷地观察着这个世界这样活着。
世,他子承父业,继承了这些污言。
许言自小在这种语言环境下长大,对于一般的话都已经有了一定的忍耐力,只是偏偏在提到父亲时,他年少气盛的身体总是会不受控制。
许言并没有成熟到隐忍或者从长计议的地步,但这也是少年人的意气,他闹了老爷子的生日宴,打了宾客,最后得到了许昌城的一巴掌。他还了回去,在离开的时候,许昌城要拉他,却被突然出现的索彧给拉住了。
原本从索彧去仁川开始,到林峋和叶智琳过圣诞节,到爷爷把他当成父亲让他吃了三个茶叶蛋,到他听到父亲被侮辱,到他被许昌城打了一巴掌,这一连串的事情他都能消化得了的,可是在看到索彧的那一刻,许言的坚固的心却像是终于被揭开了糊得乱七八糟的伤疤,他的眼眶登时就红了。
而索彧说许昌城打自己的孩子不心疼,那意思是他是他的孩子,他心疼吗?
在他问完那句话后,索彧抱住了他,告诉他说他爱他,他爱他好不好?
好。
即使知道他当时是为了安慰他,亦或是那份爱是出于对一个孩子的怜悯,但是在索彧说爱他的时候,他觉得他观察的世界像是有了个缺口,他可以走进那个缺口,融入这个世界了。
那天晚上,索彧很爱他。
他给他准备了圣诞礼物,他给他擦头发,他抱着他回房间让他握着他的
许言想。
后来,索彧带着他离开了宴会厅,到了他的车上。索彧开了车上的空调,许言的身体被暖和过来。他不知道索彧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带他走,他吹着空调的暖风,和他絮絮叨叨今天发生的事情。
在宴会厅里看到索彧时,他被乱七八糟糊住的伤疤被揭开了。在和索彧朝着车上走的时候,许言又把那些伤疤勉强糊了糊。可是谁知道,暖风把他的身体吹热,把他心脏上的伤疤又重新吹开了。
许言的情绪在刹那间陷入了一种沉溺到无法自拔的境地。
他从没有这么委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