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多乖乖的哦了一声,冲唐槐笑笑,慢慢往前走。
走了没两分钟,唐槐看不下去了,上前拉住庄小多:“我背你回去。”
庄小多连忙摆手说不用。
有亲戚过来问怎么了,唐槐说发烧了。
几个亲戚轮流摸了一遍庄小多的额头,嘴里不住的唉哟,真的发烧了。
两天后送爷爷上山下葬,下了毛毛雨,地上湿滑,虽然走的很慢,但还是有好多人滑倒,抬棺的人也有个撑不住了。
但是习俗是一口气抬上去,不能中途停歇,只能换人。
“我来吧。”
庄小多熬了两个大夜,眼底的乌青仿佛被人揍了一拳,视力都有点模糊了。
但他光是凭借身形就认出来了,那是唐大哥,他比其他人高些,走路还要微微的半蹲着。
“哦…好。”庄小多小心翼翼的把双手放在唐槐腰间,慢慢收紧,透过轻薄的T恤料子感受到对方的腹肌时,庄小多好像烫手般拿开,轻轻抓住衣角。
唐槐低头看了看,心想这男孩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
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终于看到了爷爷的村子,茶亭村,村里坝子上已经搭出了舞台,架起了好几口大锅。
伯母领庄小多去村里祠堂,爷爷已经入棺了,但是还没有封,等着让庄小多看最后一眼。
“小多,爷爷是安心走的,前一天晚上还乐呵的跟我说你寄回来的凤梨酥好吃。”
庄小多头昏脑胀,在亲戚的簇拥下,上了唐槐的背。
他的衣服上有肥皂和汗水混合的淡淡气味,肩宽背直,背了一个130斤的庄小多一点都不吃力。
一颠一晃中,庄小多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深夜,客人都走了,庄小多躺在自己曾睡了七年的小床上
终于让爷爷安心入土,庄小多又累又饿,下山时走得越来越歪歪扭扭。
“你怎么了?”
庄小多回头看,是唐大哥,他停下来,呼吸有点急促,有气无力的说:“有点累。”
唐槐看他脸色苍白,两颊还有不正常的红晕,他伸出手背在庄小多额头探了一下,发烧了。
“你发烧了,回去吃药休息。”
庄小多趴在棺材边看着爷爷,上一次见爷爷是去年国庆节,过年因为加班都没有回来。
在他记忆里,爷爷总是硬朗的,八十多岁了还要捯饬他的两块地。
怎么突然就没了。
伯母轻轻拍他的背:“不哭,小多不哭,爷爷不愿见你这样子的。”
农村的葬礼都是热闹的,因为要热热闹闹的送老人走,庄小多对很多流程不清楚,而且作为长孙他主要负责守灵,致谢来吊唁的亲戚朋友,一直在灵堂没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