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裴道:“我在酒吧唱歌打工,还有,我爸妈不管我。”
民警的手挪开在键盘上的位置,好奇地反问:“什么叫不管你?”
“就是不管我死活的那种不管。”
民警呆住了,犹豫了几秒,道:“那也不是你打架的理由。”
面上教训,他心里开始感慨——果然青少年失足多半是因为家庭不幸福。
向裴微抬了一点下巴,墨黑的眼睛不眨地看着民警,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好像是个坏掉的木偶。
“有头绳吗?”向裴说。
“啊?”
向裴指了指乱得打结的长发:“很挡视线。”
民警问局里的女警要来头绳,递给向裴。向裴迅速地把前面的头发拢起来,露出侧边的几道痕。
,无比担忧。
梁彰心里隐隐作痛,低着头,嘴唇发白:“我就该留在里面陪着他。”
辛愉摇头:“没什么用的,向裴让你先走,就是真的担心你,绝对不是只说说而已。”
“而且他都说了让你等着他。”
月色让梁彰心里愈发焦急,他有种把月亮摘下来,吞进口中的欲望。
“我没想打架,是他们那边先动的手。”
“他们动手你就要还手?你知不知道打赢了坐牢,打输了住院啊?你们这些年轻人,总觉得打架好像不还手就没面子,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打架都
民警心里奇怪,按理说进了局子的人,就算在外面再嚣张,看见警察局后面那巨大的几个“为人民服务”的字样都会吓得不行,强壮镇定的人眼睛也撒不了谎,谁不是点头哈腰地对着警察,嘴里还念叨“警察叔叔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
但面前这个男孩表情没有一点的惧色,也不是挑衅,反正就是让人形容不出来的淡定。
民警又问道:“多少岁?”
“十六。”
听到年龄后,民警眉毛一挑:“还是未成年啊,你这样在外面鬼混对得起你爸妈吗?小小年纪不学好,就学会每晚上在酒吧里混了啊。”
“叫什么名字?”
穿警服的民警坐在电脑前,手指在电脑键盘上飞快地移动,这时停了动作,目不转睛地盯着向裴看。他眼神里藏了太多不屑,还有惋惜,大抵又以为向裴是什么失足青年,花着父母钱无所事事,还没日没夜在外胡乱玩。
“向裴。”向裴不咸不淡地回答道,埋着脑袋,没看民警。
他脑袋上的伤警察已经派人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现在他前额缠了一圈纱布,然而脸上的血还没有清理干净,已经凝成了红黑色,看起来怪瘆人的。
“头抬起来!现在知道丢人了?刚刚打架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