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我先下去了。”
游景从鼻腔里憋出声哼,白眼翻得熟练,没再看陈召南一眼。他从桌上拿来烟盒,结果里面一支烟都没剩,气得他把盒子直接捏扁了,顺手扔到地上去。
梁彰不乐意了,没点眼力见,偏要去撞枪口,小声嘟囔:“别乱扔啊。”心里还在腹诽一会儿他还要打扫卫生。
“说什么呢,”游景一双凌厉的眼斜瞪过来,“别擦了,就没见你擦桌子这么卖力过,一会都要给摩擦出火星了。”
梁彰自知偷听被识破,嘿嘿一笑:“景哥,你和陈召南怎么回事?”
本着人类最烦人的八卦精神,梁彰两只耳朵竖了起来,借着擦桌子的工夫侧耳“倾听”,桌子被他翻来覆去擦,快比他脸蛋都要光滑。
“你打过招呼了。”不是疑问句。不知怎的,游景的语气听上去有些紧张。
陈召南面无表情:“她没看见我,擦身而过都没认出来,但我认出来她了,”他十分随意说了句,“她好像哭了。”
梁彰还真猜对了。
游景无奈道:“我没看到她哭。这么久没见,你怎么不和她打声招呼?”
诺不死心:“我们朋友都做不成吗?”
“如果你是真心只想跟我做朋友的话。”
冯一诺的眼圈越来越红,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她问:“游景,你真的有喜欢过我吗?”
她期盼地看着游景,可惜游景没有回答她。
答案再明显不过,冯一诺点点头,说她明白了。
游景郁闷地摆摆手:“没怎么,发疯。我出去买包烟。”
乐队今天练习都不在状态,陈召南打鼓连续错了好几个音,向裴忘词,好几段都是东拼西凑
陈召南轻笑:“游景,我发觉你有时候还是挺会装孙子的。”
现在气氛都不是诡异了,而是激烈,游景那表情像是要上去揍人,梁彰抓紧了抹布,随时准备上前制止。
“你不会说人话是吧?”
“我不想跟你吵架,”陈召南扭头问梁彰,“小裴他们在底下吗?”
“在。”
她始终没在游景面前掉眼泪,但梁彰觉得她踏出门肯定得哭,毕竟那眼泪就在眼眶里直转。
冯一诺刚走,陈召南就从外边进来了。
一般来说,陈召南所到之处必然伴随他的大嗓门,走哪话都一箩筐。
今天陈召南显然不正常,他首先看了眼游景,隔着大概一米的距离,轻飘飘来了句:“我看到她了。”
仔细一琢磨,就知道“她”指的是刚离开的冯一诺,听陈召南这口气,他大概也认识冯一诺。想来向裴说冯一诺比游景小两届,刚好陈召南也是,这样他和冯一诺还是一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