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滞的空气在两人之间旋转,两双眼互不相让,瞪着对方。
“你才有病吧?”梁彰无语,疑心向裴的脑袋是不是落在地上被门夹了,不知缘由地发脾气。
向裴脸色非但没有缓和,更暗了几分:“你他妈知不知道那晚上我找了你多久?要是出事谁给你负责?!”
那晚上向裴在医院陪着向国,回来得晚。梁彰不在家,打了电话也不接,向裴在外面找了一圈,还跑到酒吧去找,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向裴觉得他这辈子都不会这么失控过。
还好游景后面来了电话,说梁彰在他那里,不用担心。
三天没回来而已,可梁彰觉得他是一个月没回来了。
楼还是原来的楼,地上垃圾依旧多。梁彰仰着脖子看天台,想着他在墙下留的孤独告白。
梁彰试探着敲了敲门,力度放得轻,没人回应后又使劲敲了几下,忐忑听着门内的所有声响,紧张和焦虑交战着。
他既不希望向裴来开门,又好奇向裴这几天是什么样子。
向裴来开了门,睡眼朦胧,长发凌乱打结。
,道:“不用了,不是还有梁彰吗?”
陈召南没反应过来,奇怪道:“他怎么管你啊?又不住一起。”
游景直接了当:“梁彰暂时在我家住几天。”
“他为什么住你家,小裴呢?”
看来陈召南不得个答案是不罢休了,他转过来看着梁彰。梁彰头靠在车窗上,心不在焉地扣着手指。
梁彰被向裴说得一愣一愣的,思想摇撼着——向裴找过他?他当时去游景家压根没想到这茬,也不觉得向裴会担心,他都快成年了,还
梁彰上来之前肚子里攒的勇气一下子没使上来,他失了声,不作响地盯着向裴。
他乱糟糟的。
在梁彰脑海中他现在的样子绝对很傻,但似乎向裴不这样认为。
“梁彰,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一开门向裴就劈头盖脸来这么一句,仿佛刮过一阵狂风,吹得梁彰傻在门口。
指甲被修得短,梁彰的指甲长得很圆,手指瘦长。今早上指甲里面无缘无故开始疼,梁彰在台灯下细细看,看见连着指甲的肉破了一个小口,不知何时烂掉的,又痒又疼。梁彰用另一根手指压着伤口出,痛得狠了又移开,复又压下去。
耳边好像陈召南唤了他的名字,梁彰如梦初醒,语句错乱道:“啊,什么,我——怎么了?”
这出神来得恰到好处,甚至刻意,成功错开陈召南的关注重点:“想哪个妹妹这么入迷啊?”
梁彰把指甲挪开:“先送我回家吧,我去把我东西搬出来。”
他看看表,快六点了,或许向裴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