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召南开怀地笑:“你也有不敢的事情。”
几年前他们一起去旅游,山上有蹦极的项目,陈召南和朋友互相推让谁先上,游景不动声色地系好了安全绳,没怎么犹豫就跳了下去。
山高而险峻,只是在上面看就觉得头晕和手脚发软,陈召南看着游景逐渐下坠,变成一个黑点。
工作人员说他在这里工作这么久,没见过跳下去这么爽快利落的人。
陈召南以为,游景除了怕鬼,再没什么怕的东西。
南不再愤怒,他的嫉妒和不甘全像退潮一般归于平静,海水击打着他,他只想躺在游景身边,把游景变成海水的一部分,和自己融合在一起。
上床不是比争吵更好的解决方式,他们在刚才的几小时内沟通了肉体,精神还分离着,陈召南说了很多无关紧要的调情话,对化解矛盾毫无作用。
他们彼此默不作声,都在等待对方先说些什么,又忐忑着对方会说些什么。
陈召南坐了起来,面对面地和游景拥抱。
拥抱是低调的表达爱的方式,两颗心脏靠得很近,手从腋下绕过去环住腰,手臂可以收得很紧,也可以仅仅松散地抱着,用力的爱和放松的爱都是爱。
陈召南的脸往游景手心里凑:“我可能没有习惯这样的恋爱,不能在公共场合牵手,也不能告诉所有的朋友,甚至家人还会反对。以前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现在和别人介绍时,你还是只能做我最好的朋友。”
游景抱着陈召南,摸着他后颈突出来的骨头,一节一节的,很清楚也很好看,就好像触碰到起伏的山脉,从高到低,游景摸到上了瘾,他静默地听着陈召南说话。
“从朋友转换到情侣,很多事情都变得不一样。我很生气你和陆樵见面,即使知道你根本不喜欢他,我觉得我现在有为这种事跟你生气的资格,所以问也不问,说了伤人的话,还有,我挺嫉妒他的。”
游景问:“他有什么好嫉妒的?”
“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不会怀疑他
陈召南听着游景心跳的频率,在被单上跟着打出节奏,轻柔地问他:“你怎么去判断一个人是否爱你?通过眼神、肢体还是语言?”
游景有点被问住:“眼神吧?眼睛好像不怎么会骗人。’我爱你‘这句话只要想说就能说,接吻拥抱都可以伪装,很多人只把上床当作生理需要。”
以上除了说“我爱你”,游景都经历过,所以他比任何人明白虚假的爱是怎样的。
“那你知道我看你的眼神是什么样的吗?”
游景的手指放在陈召南的眼睑下划了划:“说出来有点丢脸,我好像不怎么敢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