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因他高中时失去父母,在亲戚家借住一阵的关系,但青年脸上倒是看不见那种依附人的谄媚,反而像是做得习惯了,而他也不讨厌这么对人。
略微相似的遭遇,但塑造出来的人格,却是两样的大不同……陆洐之扯嘴哼笑。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冬天过去了,春天来临,随著季节入夏,陆洐之体内那股骚动也渐渐地沉寂了一些。台湾的夏天很热很闷,但总比冬天又湿又冷,手脚如冰棍般暖不起来的好。
助理办事去了,陆洐之起身,给自己倒茶。
外人说他难搞,却从没人讲他摆架子,因为他连茶水都会自己倒──尽管大部分时候忙透了,索性不喝,渴一下午,连厕所都免上,导致那阵子他嘴唇皲裂
那是一个男人最原始本能的反应,在面对他有兴趣的人物时,野蛮又直接。
倘若这是在GayBar,他定要用尽浑身解数,得了这人,甚至或许等不及开房,随处找个僻静地方,就要开干。
但,现在不是在GayBar,而是在事务所里,他平时工作的地方。
所以陆洐之很快按捺住了那股莫名所以的冲动。
他的手脚,又逐渐恢复了冰冷。
束了工作,找个人拥抱。
「我是乔可南,大家可以叫我Joke。」
很乾净清朗的男声,不算太低,也不算高。
乔可南?Joke男?
这名字太喜感了,导致陆洐之抬了抬眉,瞥向青年所在位置,目光一震。
当晚他就去了GayBar,这次挑了一个肤色较深,身形结实,五官俊朗的。
这晚他干得很是痛快,转眼就把对乔可南产生的不明冲动,抛诸脑后。
据说Gay跟Gay之间都会有个雷达,哔哔哔,准得很,陆洐之的开关大约是坏掉了,或者他从没开启打算,最好他察觉不到别人,别人也觉察不到他。
糜烂几晚过后他就把乔可南忘了,本来这世上不是真的缺谁不可。
倒是乔可南在事务所里颇受欢迎,虽有点儿呆呆傻傻,其实待人接物很是机敏,会看人脸色,递茶端水,时机态度,恰到好处。
浓眉大眼——这是陆洐之对乔可南的第一印象。
那黑黝黝的眼,亮澄无比,眉毛微扬,形状是很自然的精神好看。
第二印象是……他笑得真好,嘴唇微翘,几颗白玉似的牙在唇缝间隐约露出,黝黑色的肤很是健康,整个人透著一股暖烘烘的气息,彷佛能教人感受到阳光。
温暖的人。这是陆洐之对他的综合评价。
陆洐之手脚瞬间就没那么冷了,微微的热从他脚根底隐约涌上,汇聚在下腹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