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银发男人的手掌便贴上他的前额。
以眉心为起点,一股温热的力量钻入身体。
“看来我给你的禁制还不够。”神使收回手,若有所思。
云溯皱起眉:“你的意思是,禁制快要解除了吗?”
“那倒不是。”神使把双手揣进宽大的衣袖里,笑着说,“要是神力这么容易就解除,那还算什么神力。”
今天在发布会上提了安排外的问题,导致褚与昭愤而离开的那个记者。
若要说反对他和褚与昭的婚事,又有能力在皇室召开的发布会中做手脚的,也就只有云颐一个人了。云灼虽然也强烈地反对,但这孩子大多数时候都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真的阻挠他已经定下的事情。
所以人只能是云颐安排的。
这是一个不需要调查就能得出的结论,想必云颐也不怕被他发现。
是在用这场小小的“恶作剧”表达不满吗?
云溯,说,“恭喜。”
云溯只对家人亲近,不太爱和外人说关于自己的事,也从来未曾告诉过神使他已和褚与昭订婚。
“是。”云溯点了点头,脸上还是那副没有波澜的表情。
但神使却仿佛能读透他的内心似的,笑着说:“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或许是读心术,又或许是神的全知全能。不过云溯并不在乎这些,他只是单纯地过来平静一下心情。
云溯点点头:“也是。”
“放心吧,暂时不会有什么影响。”神使道,“等你认为禁制需要修补的时候再来找我吧,前提是它还没有完全解除。”
“当禁制完全解除时
云颐是他的大哥。虽然他们不是同一个父亲的孩子,但是在云溯还小时,云颐就对他非常照顾了。同母异父这件事并未成为他们兄弟二人间的隔阂,云溯对这位性格温柔的大哥,有些心存愧疚,也十分感激。
但偶尔,云溯会有点不太明白大哥的想法。
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感觉好像变得越来越分明了。
“你现在不太冷静。”神使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
云溯垂眸道:“最近事多,所以心里有点乱而已。”
云颐的事,云灼的事,都令他有点难以静心。
联姻的事,云溯暂时还未和云灼开口,但已预料到对方的反应,他其实也不舍得云灼离开诺因,可联姻若能成功,确实对诺因很有利。云溯本以为自己已经下定决心,可经由父亲一提,他竟又有点犹豫了,私情和君主的责任在心里不断地做着斗争。
他总觉得,父亲其实是倾向于让云灼去联姻的。
是不希望他和伦荷的君主交恶吗?
而云颐这边,则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