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上,贺恂很英俊,白色衬衣扎进裤腰,衣袖挽到臂弯,头上抹了点发胶,简单朴素的打扮,加上那对会笑的桃花眼,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儒雅随和的味道。
谎言被当中拆穿,王野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像小学生一样,伸手讨要,贺恂把香烟和打火机一并踹进兜里说:“赢了还你。”然后转身对同学说:“走了,先去热个身。”
王野巴巴望着他的裤兜,贺恂一个
神态是不悦的,但语气里关切多过怪罪。
段灼朝王野望过去。
这人烟瘾贼大,上车一根,下车又一根,从来都不知道避讳,这会儿在贺教练面前,却跟中邪似的,装模作样闻了闻衣袖说:“哪有,都是司机抽的,可能是靠太近沾上的。”
队员们交换着眼神,偷笑,仿佛都在说,真他妈牛逼,牛皮张口就来。
这贺教练也不是没脑子的人,伸手往王野突起的裤兜处一摸,等王野反应过来的时候,烟盒连同打火机一起被顺走了。
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刚合上眼睛,感觉有只手越过他,将窗帘拉上了。
一阵清新的皂香飘过,他睁开眼,看见了段灼干净的下巴和脖颈,可能是还在发育阶段,段灼的胡茬颜色很淡,淡到蒋随之前都没怎么注意过。
“睡吧。”段灼说完,又坐回去,和赵芮之打了个招呼,挂断电话。
蒋随实在太困了,困到眼皮都睁不开,挨着段灼的肩膀再一次闭上眼。
汽车发动,车厢里的交谈声渐渐弱了下去,迷迷糊糊间,他听见段灼“嘘”了一声,不知道在对谁说:“他睡着了。”
“软中。”贺教练眉梢一挑,语气里带着很明显的戏谑。
段灼看见他胸前挂着的工作证,体大主教练,贺恂。
对于一些特殊的事情,段灼的记忆总是会保留很久,当初王野在更衣间问他愿不愿意参加联赛,就提到了这人的名字。
那个自由泳改仰泳的青春故事里,贺恂是主角。
在段灼的想象中,贺恂的面相应该和王野一样,都不怎么正经,性格粗犷倔强,甚至比王野更嚣张一些,要不然怎么能说出“我就是想证明自己哪怕在别的项目,也可以拿到比你更多的奖牌”这种话。
然后再没说过话。
半小时后,大巴抵达体育馆,工作人员引着他们进入大厅登记。
此时大厅里还有另外一队人,有男有女,身着同款的队服,胸前绣有南城体育学院几个字。
“贺教练,好久不见啊。”
王野忽然揽过一个男人的脖子,那人转过脸来,淡淡笑了笑,不过很快又皱眉:“抽多少烟啊,味儿这么大,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