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路婉家的时候,倒没有出现他们想象中母女俩拎着行李箱出走的画面,而是乔媛按住正在收拾衣服的路婉,认真地说:“妈,逃避是没有意义的。”
路婉手上收拾的动作不停,不断说着:“再不走他们就要找上门了——”
“妈,您一直教导我,说人要堂堂正正,守法遵规……”乔媛沉默了会儿,问:“我想知道,您当年抱错……是故意的吗?”
姚鸢一口一个小偷,乔媛自然早有怀疑。
可这是她从小就信赖深爱的母亲,在别人面前维护是一种本能。二十多载相依为命,其中感情不是对错能说得清的。
汀腿上抬高,轮椅则折叠在了后备箱内。
木南山揉揉木扬脑袋:“腿还疼不疼?”
木扬缓缓摇着头,口中只发出一声干哑又急促的音调,但一个字都没能蹦出来。
木南山皱了下眉,感觉到不对劲,自他到这以后木扬都没开口叫他一声,他一开始以为木扬还在闹别扭,或是跟他们生气觉得难过,可这都快半个小时了,木扬跟谁都没说过话。
“扬扬怎么了?”
解别汀看了木扬一眼:“医生说是应激障碍,失声了。”
木南山深吸一口气,平日里严厉硬朗的男人再次为孩子红了眼眶:“是爸爸妈妈对不起你。”
木扬迟缓地摇头,胃里又开始像翻江倒海一样翻腾。
木南山有什么可对不起他的呢?这二十多年里,木南山对他的爱与纵容已经够多了,明明是他欠的太多。
解别汀察觉到木扬不舒服,紧紧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