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医生：“见我你还换什么裤子。”
“我就穿着内裤。”我没舍得挂电话，开了免提就把手机扔床上。
魏医生也没挂。
“那你跟我睡的时候怎么还穿睡裤啊？那么矜持。”
“你不是不让我开电热毯么，有时候半夜起床尿尿很冷的，穿了裤子就不冷了，在家嘛，我电热毯一直开恒温的。”
“五六岁吧，那会儿还很早，周围也没看见什么大人，我就直接报警了，我怕那小孩儿会哭，就给他拿了根棒棒糖啃，你猜他说什么了。”
“谢谢伯伯。”
魏南临大笑：“不是，他仰着小脑袋问我，‘你是不是天使啊，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把我给乐坏了。”
“那你到底是不是天使啊？”
魏南临笑得更厉害了。
“洗了。”
“那一起睡觉吧。”魏医生说着就调整姿势。
手机先是对着他家天花板上的小吊灯晃了两下，随后陷入一片黑暗。
魏医生的声音还在。
“小七，你手机的电还多吗？”
家好像有同款家和万事兴，我妈绣的，也是牡丹图。”
魏医生大概是真累坏了，短短十分钟就打了好几个哈欠，眼睛泪汪汪的，我催他赶紧睡觉。
魏医生的下巴埋在一个靠枕里，声音沙哑地说：“我好想你啊。”
这还是他头一回说这种肉麻兮兮的话，不光我脸热，他的耳朵尖也开始泛红。
“我也想你嘿嘿……”我俩对着镜头傻乐，“哦对了，我妈让我问问你，小年夜有没有空跟我们一起回浙江吃饭，带上你爸妈一起。”
“那你可以抱着我啊，我腿暖和，我给你取暖。”
魏
82.
小年夜那天清早，我接到魏医生电话。
“小七，下来帮我提点东西。”
我的床铺靠窗，一拉开窗帘就看见他杵在楼底下。魏医生打开后备箱后仰头看了一眼。
“我换条裤子马上下来。”
我瞅了一眼红色的指示条，捡起充电线插上：“满的。”
“那你躺好了，我给你讲讲今天碰到的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好啊。”我立马躺平。
“早上有个小男孩儿在我们超市门口徘徊半天，我就过去问他是不是要买什么，他说妈妈走丢了，他不敢乱动，就只好在原地等着。”
“多大的小孩儿啊？”
“他们最近太忙了，抽不开身，就不去岛上过年了，我爸说等忙完这阵，请你们一家吃饭。”
“这样啊……那你呢？要继续留在乡下帮忙吗？”
“我跟你一起回岛上过年。”
“耶！好诶！——”
魏医生的眼尾下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你洗过澡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