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之间大晚上互提旧情,是想显摆
楚珉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暮春的夜里,只穿了一件贴身背心。
贺闻逍的外套已经脱下来太久,并没有什么温度,可楚珉却觉得身上骤然泛起一丝热烫。他有些无所适从,也就没有当即把衣服扯下去,错过了时机,便一直这样盖着了。
贴纱布的时候,楚珉全程挺配合,白皙修长的脖颈微垂着,露出脆弱的后颈,一动不动坐在灯光下。
贺闻逍站在楚珉侧面,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对方神色异常缱绻,黑长的睫毛半遮住桃花眼,整个人柔和得如同点过春水的杨柳枝,好像人人都能轻易折取。
他呼吸凝滞了几秒,目光落回到楚珉的肩头,方才得知楚珉这两年关注过他的那点喜悦忽然褪去许多。
意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催促道:“所以到底是什么?”
贺闻逍道:“还没想好。”
楚珉一时语塞,有种又被对方戏耍得逞的感觉。
他敛起眉梢,朝贺闻逍摊开手道:“药水和纱布给我,剩下的包扎我自己来。”
贺闻逍恍若未闻般拧开药瓶,绕到楚珉身后:“楚老师,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受伤加重吗?就是因为太爱逞能了,你伤的是靠近肩胛骨的地方,你自己来,怕是弄到凌晨都弄不好,大概率胡乱贴完了事,明天早上一起来,伤口恶化了。”
他被迫缺席的六年里,这样的楚珉,不知引得多少人趋之如骛,为其折腰,就连何煦那小子都忍不住心动。
可楚珉根本就不是温顺的柳枝,而是二月早春将化不化的软雪,个中冰冷无情,只有他这种尝过的人才知道,偏偏也只让他一个人知道。
发觉刚刚还乐此不疲戏弄自己的贺闻逍这会儿突然一言不发了,楚珉嗅到安静的空气中蔓延的一丝异样,他努力忽略贺闻逍温热的指腹擦过皮肤带来的轻微颤栗,轻咳了一声,抬眼道:“你上药包扎的手法还挺专业的。”
贺闻逍神色专注,“嗯”了一声:“七年前,你给我织围巾的时候手指受伤……”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算了,这种小事你肯定忘了。”
楚珉下意识想反驳贺闻逍自己还记得,下一秒轻咬舌尖,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楚珉默默听完贺闻逍这一通大道理,眉心突突直跳。
这小混蛋今天教育人还教育上瘾了。
楚珉心想。
不过算了,今天就容他这一回,以后不会了。
贺闻逍嘴上说话,手也没闲着,将纱布裁剪好。触及楚珉光洁的皮肤的须臾,他感到一阵凉意,便伸手把自己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外套捞过来,盖在了楚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