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知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严灼,“你平常从酒吧回来都是自己回家么?”
“是啊,差不多都是自己,有时候和阿光一块,怎么了?”
陆君知没有回答,严灼说他在这儿住了十几年,那应该从小生活在这里,他看着眼前安静的巷子,耳边有不知名虫子的叫声,小时候的严灼会不会一个人躲在巷子里哭?会不会眼巴巴看着别的小屁孩儿一起玩?
严灼见陆君知不说话,停下来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陆君知回过神,定定地看着严灼,“以后我陪你
陆君知也乐了,“哎,姐,大姐,卖我俩红薯吧,忒饿了,晚上都没吃饱。”
“哈哈哈哈行啊,卖你俩红薯我再收摊儿回家!”红薯大妈看着他又一通乐。
陆君知不知道这大妈有啥好乐的,凑到严灼旁边小声儿说,“她笑什么呢?”
严灼也凑到他傍边一本正经地小声儿说,“可能她吃了三笑逍遥丸。”
陆君知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笑出声,“你怎么还学会讲冷笑话了哈哈哈!”
走,陆君知懒洋洋地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他很喜欢现在的这种感觉,慢悠悠的,很放松,很平静。
过了一会儿,睁开眼睛轻轻侧过头去看身边的严灼,见他正安静地坐在那里,腰背挺直,目光平静。
陆君知突然想起阿光的话,他以前只觉得严灼淡然从容,现在看他却觉得孤单。
他闭着眼睛把头靠在严灼肩膀上。
严灼感受到左肩的重量,侧过头看见陆君知颤抖的眼睫毛和挺直的鼻梁,轻笑一声,“怎么了?”
严灼也看着他笑笑,“很冷么?你不也笑了?”
陆君知点点头,“是挺冷的,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挺好笑。”
俩人一人一个烤红薯一边吃一边往严灼他家走。
“嘿,还挺甜的!”陆君知把红薯皮剥开,咬了一口。
严灼吹了吹手里还冒着热气的红薯,“恩,小时候我经常吃烤红薯,长大吃的就少了。”
陆君知还是闭着眼,只是不由自主笑起来,“没什么?”
他们都没有再继续说话,就好像此刻不需要什么语言,两个人就这么靠在一起安静地坐着,随着慢悠悠的公交车轻轻摇晃,窗外光怪陆离的灯光从眼前晃过,这一平米的地方也像一个世界。
到站的时候陆君知拉着严灼从公交车上跳下来,正好旁边有个卖烤红薯的要收摊走人。
“哎!大妈!等会儿!”陆君知几步蹦到红薯摊儿前面,“先别收,能卖我俩红薯么?”
红薯大妈看着他嘎嘎一通乐,“哎你这小伙儿,咋叫我大妈?别人都叫我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