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当然没有风雨灌得一脸,是干的。
房间里的门窗也是紧闭的,没有灌进一
“我知道。不过,跟荣家比,总归是有差距的。你看看小绒,养尊处优的,站在边上,除了给你递个工具,别的什么都不会了。
要是小逸,早就自己去拿了工具箱,没等我们敲门,就自己把窗户给修上了。哎。只要一想到,人家一个好好的豪门小少爷,从小就跟着我看店,再大一点帮着插花,小手指头都不知道被玫瑰、蔷薇这些的花刺扎过多少回,我就心里难受,觉得对不起孩子。”
“不是这么说的。我们家跟荣家是比不了,可对他也是拿眼珠子在疼的。你啊。也别总钻牛角尖了,觉得我们欠了小逸什么的。想想看,我们当爸妈当得挺好的。你看,我们把小逸教得多好,是不是?”
夫妻两人的对话,随着轻声的关门的声音,只剩下模糊的谈话声。
荣绒拎着工具箱指尖攥紧。
“累坏了吧?赶紧睡一觉。”
荣绒垂眸,“谢谢。”
简卓洲爽朗地笑了笑,“都是一家人,哪里用得着说这个。”
夫妻两人上了楼。
“小绒那孩子,挺好的,你说是不是?”
家里连客房都没有。你要是不介意,就先去我跟你妈房里将就着睡一晚?这雨下得这么大,等你房间的窗户修好,还得把地拖一拖,床上的被褥也得换一床,这么一通忙活,怎么着估计也得到天亮了。”
荣绒那句到了嘴边的,“我去睡觉,那你们呢”怎么也没能问出口。
他只是在阮玉曼诧异的眼神当中,接过她手中的工具箱。
那一个晚上,他们三个人,谁都没睡。
他给简卓洲递工具,替他拿好被风吹得剧烈晃动的窗户。
许久,指尖的温度凉透。
荣绒回了房。
…
荣绒醒来,意识还没完全清明。
他睁开眼,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脸。
“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呢?”
“我只是在想,让小逸回荣家是对的。别的也就不说了,至少这样的风雨天,他能睡个好觉。”
“你这话可千万别让小绒听见。孩子听见该多伤心?”
“伤心?为什么?他在简家过了十九年锦衣玉食的生活,要是从小就在我们身边长大,他吃的苦可比现在多多了。”
“我们,我们也没怎么让小逸吃过苦吧?吃的,穿的,也从来没短过他啊。”
阮玉曼给他们下楼,一人冲泡了一杯感冒灵。
喝下去,胃是暖的,手也是暖的。
天一点点亮透。
窗户修好了,房间也终于打扫干净。
阮玉曼拿了干净的、换洗的被褥,给他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