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我来迟了。”
顾凌霄安抚地去握迟宁的手,意外发现后者的掌心有不寻常的烫意。
不止如此,迟宁的身子还在发颤,咬着下唇,竭力忍耐着什么。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没事。”迟宁摇头,散了满背的青丝随之晃动。
整个荒原再无别的风景,只剩他来时的轨迹。
“阿宁!”顾凌霄叫他。
沈秋庭还想起身,被一排冰刺同时袭击,他翻滚几下躲开,同时也失去了捉住迟宁的最好机会。
“砰”的一声,沈秋庭狠狠攥拳砸身下的木板。
顾凌霄经过马车,伸手来拉迟宁。
他存了死志,既使玉碎,也不会让沈秋庭碰分毫。
“铮”的一声!像什么插入土地里!
外面传来灵马的嘶鸣声,马车像撞到石墙那般急急停下来,因为惯性,整个车厢几乎腾空而起往前翻。
迟宁的玉簪没能扎入沈秋庭的脖颈。
把玉簪收入袖中,迟宁顺势一推身前的人,沈秋庭重重翻到在车厢地面上。
”
迟宁:“那崔苹儿就该死吗?重明镇的无辜百姓就要遭荼毒?”
苍生皆苦,但这并不是能随意伤害别人的理由。
“从前我还能宽容待你,但今日之事后,我真是……听你的字字句句都觉得恶心。”
沈秋庭,bao怒异常,右手高高举起往下扇。
感受到环在自己腰间的手不断上移,检查着他的身体。迟宁不适地动了动,忍不住露出一丝轻吟,百转缠绵,像他们意乱情迷时的序曲。
迟宁向他伸出手去。
重新被熟悉的怀抱拥住,迟宁还有一种如在梦中的虚幻感。
他骑在马上,坐在顾凌霄身前,感受到了无比心安的体温。
顾凌霄纵马前行,拔出插在马车前的摘辰剑。
“顾凌霄……”
这是个好时机!
迟宁欲抽身逃走,无奈刚站起身就头晕目眩,他在车厢上撑了一把,觉得身体更加躁动,双腿虚软发颤。
马车顶被飓风掀开,露出一方灰沉的,飘着雪的冬季天空。
接着是四面的车厢壁,木板像土块似的径直剥落,跌入雪地里。
日思夜想的人纵马而来,铁蹄铮铮携风裹雪。
迟宁握住沈秋庭的手臂,抬眸直直与他对视。
他明明已经情动,皮肤浮上一层绯红,眼中却比荒漠还冷,结了三尺坚冰。
一阵强劲的寒风灌进马车,吹开帘子,甚至已经能看见炎北和虞西的界碑。
沈秋庭已经开始撕扯迟宁的衣服,白色外袍被扯出道道口子,沈秋庭又开始解里衣。
迟宁手往座位底下伸,寻到了那支滑落的玉簪,紧紧握在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