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胸中尽怒潮。
拚将一腔义士血,
直向云天逞英豪。
或许没有人听得到,在这出阵曲的背后,被遗忘的金燕堂里,一声微弱的,九曲回肠般清泠的越剧戏腔,像钩子一样勾着从军人的脚后跟。
它绵长纤细,稍瞬即逝,似哼似吟,将诉未诉。
。
看来是真的一点一滴都不留了。
段烨霖捏紧了香囊,手搭在门上,拧着眉闭着眼,一咬牙转了身,将厚重的门合上了。
啪嗒。门里门外,就此隔绝。
乔松将马牵过来,段烨霖跃上马背,接过一个酒碗,二两烈在喉头,随即狠狠地往地上一摔,掏出手枪对天空三声枪鸣。
“送兄送到藕池东,荷花落瓣满池红;送兄送到小楼南,汝今日去何人安;送兄送到曲栏西,来时欢喜去悲惨;送兄送到画堂北,今日别后何时来——”
唱到最后,许杭把自己陷在椅子里,望着紧闭的大门,终于是唱不动了。
抹掉粉墨之后,他不是个真戏子,他的戏荒腔走板,是再也听不得了。
“走!”
全军将士声势浩大,气沉丹田发出一阵整齐的吼叫声壮大士气。
乔松一挥旗帜:“出发!”
整齐有力的脚步声从金燕堂前的路出发,一直绵延到巷子外头,从碎石子路的缝隙里一路渗透,让整个空荡荡的贺州城都多了一点悲壮的韵味。
万里江山皆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