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是厚厚的一沓。
“这些银票……”子茹一下愣住了。
戚寸心的手指探到最里面,触摸到有别于银票的单薄柔韧的纸张。
她取出来,借着子意拿近的烛火,将那张纸展开来。
纸上描摹地形的墨迹明显有些陈旧,右上方则有一行小字透露地图最中央标注出的那座凌空的险山名唤“星危”。
子茹将它藏在了那儿。
戚寸心只伸手将被单扯开些,便见布兜上的扣子却是开的。
“姑娘,这是有人动过了?”
子意的脸色变了。
戚寸心将布兜拿过来,将里头的东西都一股脑儿地倒出来,她的一袋碎银子,几盒香膏,一些零散的首饰都在里面,一样没少。
子茹也下了床走了过来,“姑娘,您可是做噩梦了?”
“我梦见缈缈了。”
盛大的雨声令她心中慌乱,手指不自觉地揪紧衣襟,“他流了好多血……”
子茹摸到她的手是冰凉的,便将被子往上扯了扯,将戚寸心裹在里面。
“姑娘,梦都是反的。”
然来袭的,bao雨淅淅沥沥打在屋檐与窗棂,雷声在天边炸响的刹那,闪电短暂将寂静室内照亮。
戚寸心从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来。
“姑娘?”
子意一向最为警醒,她只在断断续续的闪电亮光里隐约瞧见对面床榻上戚寸心的身影,便匆匆起身披了件衣裳点上灯。
子茹也醒来了,揉着眼睛抬起头。
而星危山的主人正是谢缈的母亲——裴柔康。
一瞬之间,戚寸心忽然想起还在月童皇宫时的
鲛珠步摇她一向是贴身放的,并没在这里头。
“有人怀疑我们的身份了。”
她笃定地说。
紧接着,她的手触摸到布兜的底部,总觉得有些硬硬的,内衬的布料有些薄,早前就破了个小洞,戚寸心还没来得及缝补。
她的双指探进去摸索着,抽出来一张又一张整齐叠好的银票。
子意安抚她道。
小黑猫正窝在靠墙的床榻里侧,它懵懂地睁着一双圆眼望着她们三人,干脆舔起了自己的爪子。
戚寸心之前常随身带着的忍冬花布兜自她中了蛊毒后就再没碰过,他们上迦蒙山时,还是子茹替她拿着的。
这段日子,她几乎都忘了它。
直至此时,子茹将被子扯来裹到她身上时,她才见床榻里侧的被单底下露出来的一截青色带子。
“姑娘怎么哭了?”
子意拿着烛台走近,那烛火便照见了戚寸心满眼的泪花。
眼泪滑下脸颊,戚寸心有点愣愣的,她的声音带了几分茫然,“子意。”
“我在呢,姑娘。”
子意伸手轻拍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