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琛心里抽了抽,彻底停住了哭声。
池秋见效果不错,适时地给了他一个下台阶的机会:“我数到三,你如果没从床底下出来,我不会再和你见面,说到做到。”
一,二,三。
季宴琛连滚带爬地从床底下出来了,哭花了的脸惨不忍睹,他狼狈地抱着池秋的腿再次号啕大哭:“你干吗这样!!”
池秋却
季飞宁扶额,厉声喊他:“宴琛!出来。”
床底下的季宴琛埋头痛哭,撕心裂肺地吼着:“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池秋肯定生我气了……”
季飞宁是恨铁不成钢,昨晚明明说得好好的,等今天池秋过来了,季宴琛得好好地道歉感谢,不能再颓废了。他半蹲下去,要揪床底下的季宴琛出来。折腾了几分钟,没把人揪出来,倒是把人拽疼了。
季宴琛哭得要死要活。
池秋看不见,无助地站在原地劝道:“宁哥,你别骂他,要不你先出去吧。”
着对方。”
“……”
“就算没有爷爷的财产作为条件,我们也会结婚。”
季宴琛听着,不认同地动了动唇。池秋维护陆鸣的语气严肃,让季宴琛像只受了委屈的哈士奇,完全没了昨晚桀骜不驯的姿态。
“宴琛,我知道你是出于好意,也是真的关心我,可你做的事情越界了。我和陆鸣已经结婚,我们是伴侣。”
随后,池秋等门从外关上后,好说歹说,一遍遍重复自己没有生气,让季宴琛不要哭了。可惜季宴琛大概是愧疚坏了,他缩在床底下,恨不得失明的是自己。
这样的场景僵持了大概一个小时,一个劝得嘴干了,一个在床底趴的人麻了。
季宴琛记得很清楚,池秋的耐心被耗尽,剥开温柔的表皮后,他的语气渐渐变得严肃起来:“季宴琛。”
被喊了全名的季宴琛浑身一颤。
池秋说:“看不见的是我,你哭什么哭?我妈妈还在你家客厅等我,她只允许我待两个小时。如果你继续这样,我们以后就不是朋友了,我也不会再和你说一句话。”
言下之意,在这层婚姻之外,作为发小的季宴琛无权过度指责他们的感情。
季宴琛一时语塞,怔怔地僵在座椅上。
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只是说了陆鸣几句“坏话”,就真惹温柔的池秋生气了。要知道,池秋上一次对他生气,还是十年前的事情。
当时,季宴琛由于愧对池秋,不敢见他,每天躲在房间里哭哭啼啼。池秋知道后,拜托了池兰雁好久,才有机会过来一趟季家。
季飞宁热情地招待了他们,他带着池秋上楼。一敲开门,季宴琛小狗般躲到了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