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夜阑被他一句“岑哥哥”臊得面红耳赤,他抓着元征的手指,说:“别乱叫。”
元征眨了眨眼睛,不要脸地开口就叫:“岑哥哥,将军哥哥。”
岑夜阑迟疑道:“清州太远了,墨儿尚且年幼——”
元征说:“正因为年幼,才更应该让人好好教他。”
“在他心里,无论旁人如何说他父亲通敌叛国,他也不会信的,他只会记着,你杀了他父亲,”元征道,“你就是将他待在身边,你又要如何和他相处?”
“不若暂且分开,有我外祖父教导,又在青鹤书院,等他年纪再长些,明白事理了,便是无法接受,也不会走上歧路。”
岑夜阑沉默了一会儿,说:“墨儿未必肯去。”
都死在了探亲途中。
一切无从查起,可越是干干净净无从查起,就越显得欲盖弥彰。
所幸岑墨只是感染了风寒。
岑夜阑看着岑墨透红的脸颊,小孩儿原本肉嘟嘟的,圆润可爱,如今却瘦了许多,眼睫毛都哭湿了。
岑夜阑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突然听岑墨含糊不清地叫了声“小叔叔”,他的手指顿了顿,岑墨又掉了眼泪,呓语道:“小叔叔不要杀爹爹……”
元征笑道:“你点头就成了,别的交给我,”他在岑夜阑耳边说,“你七殿下从小就是混世魔王,专治各种不听话。”
岑夜阑脸颊一热,含糊道:“胡言乱语。”
元征咬了口他的耳垂,说:“岑将军,我这可是为你分忧。”
岑夜阑垂下眼睛,耳鬓厮磨间,他斟酌道:“墨儿还是个孩子,年纪太小,我再考虑考虑吧”
元征拿拇指搓了搓他的下颌,哼笑道:“我也是个孩子,岑将军,岑哥哥,怎么不见你疼疼我?”
岑夜阑心口抽疼,猛地转身出了房间,逃也似的。元征看着他的脸色,突然开口道:“阿阑,你听说过清州孟家吗?”
岑夜阑怔了怔,抬头看着元征。
元征微微一笑,凑近了,亲了亲他的嘴唇,岑夜阑下意识地想退,元征说:“把岑墨送去孟家吧。”
“孟家的青鹤书院天下闻名,我写封信,请外祖父亲自将岑墨带在身边,教他明是非,知大义。”
岑夜阑心中微动,孟家是书香世家,鹤山书院更被誉为天下读书人的圣地,孟老先生更是声名在外,多少读书人都称之一声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