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净竹也不着恼,径直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起来。
攻下雁鸣城,就是两国真正交战的开始,而两国交战,定会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堂兄没有下旨交战,他是不愿主动开战的,他只要守卫疆土,御敌于国门之外就是尽忠了。
若是国主堂兄下令强攻,他定会身先士卒,绝不退让。但何时轮得着国师来对他指手画脚了!?
“不劳国师费心,本侯也不想当什么战神,都是替国主卖命,国师可不要给我扣帽子,回头传到堂兄耳朵里,还以为是因为咱俩不睦,影响了战局呢。”他慢条斯理地说着,余光瞥了一眼里面的床榻。
国师若是知道雷焱在这里,还不知怎么跟堂兄告状呢,虽然他不怕告状,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守在门外的将士推开营帐门,一人白衣如雪,缓步走了进来,兜帽罩在头上看不清面容。
“国师。”厉净竹迎上来,“国师怎么来这儿了?”
被叫国师的白衣男子反问道:“我不能来吗?”语气里浓浓的不满,“国主叫我来相助你,哼,我帮你将雁鸣城里搅乱好让你能趁机攻城,援军都准备好了,雷霆也不在城内,这大好的机会你却自己跑了回来?”
厉净竹解释道:“我们在城外遇上了阻拦。而且国师在雁鸣城布下的残花落没有一个时辰就解了,眼看迅霆军整军迎战,我不回来难道等着被俘吗!”
他说得理直气壮,国师疑惑问道:“一个时辰就解了?不可能!”这世上能解他残花落的不出三人,但这三个人哪个都不可能出现在雁鸣城。
“侯爷当初跟国主说要我来帮忙时可不是这么说的,侯爷不去攻城,叫我来究竟是为何?”
这时床榻上传来一
厉净竹看出他的恼羞成怒,更加理直气壮起来:“怎么不可能?我的副官和手下们都看见了,国师若是不信,大可以现在去雁鸣城看看。”
国师身姿板直,昂首挺立,虽然看不清面容和表情,厚缎白底金线飞鹤缂丝的衣袍下散发出不容侵犯的凌厉气势。
他不再纠结于残花落,厉净竹不会用这个骗他,他打算事后再去细查,但是厉净竹这个态度惹恼了他,他想起秦阳国主厉泽先,励精图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吞并神宇国,一统东洲大陆。
而他的堂弟,他最信任的人却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丝毫不想着为国主分忧。
“侯爷。”他兜帽下的嘴角突然勾起,“都说侯爷骁勇善战,是秦阳战神,但十年都没有攻下区区一个雁鸣城有些说不过去吧?要不是侯爷是国主血脉相连的堂弟,我还真担心侯爷里通外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