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铎看向梅辛林道:“她如何?”
梅辛林
“内贵人。”
话音刚落,便听车内张铎道:“让她上来。”
江凌忙应是,扬手命仪仗停下,亲自扶席银登车。
席银上了车,果见梅幸林跪坐在张铎对面,张铎只穿着一件禅衣,衣襟尚未拢齐。隔着绫段,也能看见腰腹有上过药的痕迹。
席银忍不住脱口道:“你怎么了。”
席银回头看了一眼张平宣,一手撑着帘,一手扶着车耳道:“我知道,只是殿下此时大不好,我要去请梅医正过来看看。”
驾车人道:“梅医正……此时在陛下的车驾上。哎唷,这……”
“你停一停吧,让我下去,陛下要怪罪也是怪罪我,不会苛责你的。”
驾车人听她这么说,也着实怕张平宣出事,便仰背拽了马缰,将车辇稳住。
“内贵人,留心脚下。”
她的额头,回头对席银道:“这样折腾下去也不是办法了。迟早得出事。”
席银放下手中的炭火钳,挪着膝盖跪到周氏后面,看了看张平宣的形容,她紧紧地闭着眼,手指抓着肩膀上的被褥,虽在唤冷,额头上却全是冷汗。
“殿下……”
“滚……”
席银不敢再开口问,周氏道:“你去求陛下停一停仪仗,我们这里好备一备,让梅医正上来看看。
张铎应道:“十几年前的旧伤。”
梅辛林笑道:“都说草木知情,臣看,连这身上的伤也是灵的。”
他说着,收拾着手边的药箱,叹道:“近乡情怯啊。”
张铎没理会他这一句话,抬手理着衣襟,对席银道:“什么事,说吧。”
“是,殿下看着着实不好,想求陛下暂驻一时,我们好备着,请梅大人去仔细看看。”
席银踏下马车,一刻不停地追撵张铎的车驾去了。
山道的仍然下得很大。
出了洛阳城后,就连这洛阳城中最柔软的东西也失了温雅之气,沾染着乡野地的肃杀,毫不留情地朝席银的面门扑来。
席银顾不上冷,踉踉跄跄地追到张铎的车驾后,还未奔近,便见江凌拔剑喝道:“谁。”
雪迷人眼,他眯着眼睛看了须臾,才发觉车下的人是席银。
“我……我不用她去求,你让她回……回……”
周氏握住张平宣的手道:“殿下……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您和驸马的孩子着想啊……您这样撑着,终究是要出事的啊,这还不足三月,都见了几次红了。”
“我无妨……”
席银见她似乎难受的厉害,便撩开车帘道:“停一停。”
驾车之人回头见是她,为难道:“内贵人,今日戌时必行至照圩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