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轻轻点头,重复道:“我没事。”
季漪咬了咬牙,对湛柯指了指门外,然后先走了出去,湛柯低头看了一眼陈砚,然后跟着走出去了。
“有句话我想跟你说清楚。”
“他心理有问题,但从没看过心理医生,每一次都是自己扛过来的。我是个门外汉,我能做到的就是陪着他,开导他,但能起多少作用我完全不知道,只有陈砚知道。”
“我不知道现在他这个情况恶化到什么程度,只知道我很久没有见过他这样了
湛柯站在一边守着,哪里都不敢去。
季漪把还滴着水的伞丢在一边,看到湛柯的时候差点一拳就打过去了。
她注意到一地的玻璃渣。
“你又干什么了?”季漪问。
湛柯哑声说:“我想跟他说说话,然后聊到了工作,他知道他的工作是我操作的,他生气了。”
陈砚突然不知从哪集来了力,他用力将湛柯推开,紧紧的盯着他问:“你觉得我有病?”
湛柯摇头,“不是,不是,你这样我,我不知道你这样该怎么办……”
陈砚像是完全听不见他说话,“你还是觉得我有病。”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我觉得我有病。”
湛柯反应过来了,陈砚现在似乎并不太清醒,他陷入一个死循环里。
各方面都能感知到陈砚心理有点问题,但真正面对的时候,他总是只能束手无策的道歉,一遍一遍道歉。
但要从压力中解脱出来的,还是只有陈砚自己。
他一点忙都帮不到。
陈砚不说话,只是目光空洞的盯着一处,喘气。
湛柯紧张地手都在抖,他只好轻声问:“有药吗?”
顿了顿,湛柯低下头说:“对不起。”
季漪缓了缓,抬手拍了拍陈砚,“现在怎么样?”
湛柯说:“他刚……”
陈砚声音闷闷地打断他,“我没事。”
“能缓过来吗?”季漪问。
那个环的中心,是他当年说——同性恋可以治。
“没有,你没有病,你没有错,是我的错,是我不懂,是我自以为是,是我的问题,陈砚你看着我!”陈砚陷入这个状态后,注意力好像根本无法集中,他只能提高声调来唤他的注意力,然后坚定的告诉他,“我们都很正常。”
湛柯扶着他坐下。
还是选择给季漪打了个电话。
季漪赶到的时候陈砚已经差不多能平复下来,他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眼睛,一声不吭。
药。
陈砚缓缓抬起眼,目光有了聚焦,眼底却还是一片赤红。
“药?”陈砚哑声问。
湛柯对上他的眼睛,从他眼里读不出来任何东西。
“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