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索性一口气讲出来:“我只是担心,你可能不太了解他的过去。那时候他说他是Ace,我没印象是哪个Ace,只是感觉有点耳熟。但是前阵子,我偶尔遇到了以前认识他的人。”
其实丁鸿波形容得还是比现实轻描淡写。
实情是,丁鸿波对傅金池本人、他报上的名字,以及那一闪而过的熟悉感耿耿于怀,后来忍不住偷偷进
他现在咖啡喝得少多了。
妹妹的作业写完,林姨便借了手电,带着她回家睡觉。
屋里的空气一下回到先前的静默,丁鸿波不觉坐正了,面色肃然。
严子书给他倒了新的茶,委婉地问:“你来这边出差?订了酒店吗?”
“其实——是这样的。”丁鸿波却答非所问,“有件事我想了很久,也许由我来开口不太合适,听起来像是故意诋毁别人。不过比起面子,我还是觉得,让你知道实情比较重要。”
波握着筷子,看得有些恍惚。
他以前很难想象严子书这么“居家”的画面。
其实严子书也不真心关心柴米油盐酱醋茶,只是总不能跟老太太聊工作吧?
他在蓉城找过心理医生,对方是个ABC,美国博士,一个很会观察细节的女性。他们只用英文沟通,对严子书来说,有了这层隔阂,反而可以让他更没顾忌地坦陈一些东西。
根据她的说法,所谓“工作狂”这种性格,大多数人是在孩提时代受到望子成龙的父母亲过分严厉的教育,以致形成心理障碍,长大后只能通过拼命工作加以解脱。
严子书见他说得郑重,也生出好奇,在对面沙发坐下来。
丁鸿波又纠结了,最后期期艾艾地开口:“你了解你……Ace是什么样的人吗?”
这个英文名字可太陌生了,严子书第一时间差点以为他说的纸牌A。不过,稍微联想便不难猜出对方说的是谁,曾经在港城时,傅金池跟丁鸿波见面,报的就是个没听清的名字。
丁鸿波了解傅金池什么事?
严子书耐心地听他说下去,丁鸿波却在他的眼神里变得有点紧张。
但能够主动追求打开心结,她鼓励说这个态度是积极的。
不管是管教方式畸形的母亲还是没有尽到责任的父亲,包括严子书自己,他们都不是完美的人,在原来的世界,严子书失去了生命,他的父母失去了儿子,这个悲剧无法再弥补。
大概是去墓园祭拜过傅金池的母亲后,他有一天忽然想到,自己也该跟过去和双亲和解了。
还是希望他们尽量过得好一点儿吧。
严子书不否认自己仍有不工作就焦虑的问题,不过至少可以别再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