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近了,许纵才听见那一声声的抽泣。
他攥紧手指,忽地转了身挡住她那侧的玻璃门,替周弦思无声地阻隔了那些打量的目光。
过了十多分钟,察觉抽泣声渐渐小了些,许纵才抬手敲了敲门。
周弦思茫然地抬头,愕然过后又赶忙擦干眼泪起身。
蹲的太久,双腿的麻木感让她没忍住踉跄了两下。
斥责声引得走廊里散步的病人多看了几眼。
他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你跟我也不亲,我这个爸爸也不称职,但我怎么说也把你养大了17年,你始终都是欠我、欠这个家,更欠你妈!”
“周弦思,我希望你之后能分得清主次,把你的成绩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给我放到一边,我只要求你能多重视点你妈!”
随着摔门声的响起,寒风猛烈一刮,彻底吹落了周弦思眼角垂了许久的泪滴。
只隔了一扇门的阳台内,是人们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晾衣杆上的衣服在呼啸的寒风中飘忽不定,在耳边一声一声地滴答。
合着各种洗衣液的味道在鼻腔里扩散,周德明也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摸出一根烟,周弦思听见打火机点燃的声音。
刺鼻的烟味也开始四处蔓延。
周德明很少吸烟。
“周弦思,你妈的情况不用我跟你多说了吧?”过了不知多久,周德明将烟在阳台边碾灭,不咸不淡地开口。
许纵进去,给她递了包纸,他刻意忽视她通红的双眼,问道:“阿姨没事吧?”
“嗯。”周弦思别过头随意擦了两下,“你怎么过来了?”
“老钱不太放心,让我作为一班代表过来看看。”他抓了抓头发,说了个想了一路的借口,“本来还让班长一起过来,但临
似在摧毁她最后的倔强。
许纵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瘦弱的女生缩在校服下蜷在墙角一侧的小木凳旁抱着膝盖发呆。
孤独地让人心疼。
他胸口似压了一块被磨尖的石头,沉的发闷发疼。
冬日的寒风从她没拉紧的校服下找着空的往里钻,她眉头都没皱一下,安静地听着周德明落在她耳边犹如刀子似的批评。
“你应该知道,我从来不在乎你的成绩,我也不需要你将来会回报我和你妈,我更不需要你在家把你妈照顾的多好,但你至少做到别给我们添麻烦,别给你妈带来任何伤害,别让你妈因为你有任何不开心!”
寒意是透到骨缝里的冷。
周弦思想解释,却又发现无从开口。
“你今年17了,明年就成年了,你能不能懂点事?”周德明已经竭力压制自己的声音,却还是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