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忱浅浅笑了一下，说：“然后呢？”
“然后清理最近的邮箱和信息，失忆很耽误事情，我不能指着我十八岁搞这些。”
他的神色清淡而慵懒，甚至带着一点儿笑意。
指尖儿却不知道为什么，攀上了陆忱的领带，把领带解开了，挂在他的脖子上。
陆忱没阻止他。
又把那条可笑的围裙拿了出来，重新挂回厨房。
宁晃瞧见那围裙，便忍不住想起昨天的事情来，禁不住有些想笑。
这笑意被陆忱捕获了，他若无其事收回自己的眼神，顺势收敛了自己翘起的嘴角。
陆忱却走了过来，蹲下身，把一件软绵绵的针织外套披在他的身上。
暖意席卷而来，三十四岁的大刺猬满意地裹紧了外套，却又跟着，捉紧了陆忱的衣角。
——就这样一个备注的时间。
他眼神儿却不自觉飘到了陆忱的身上。
那人正站在镜子面前，披上衬衫，用单薄的布料裹住了整个上半身，便只剩下了斯文俊秀的外表。
他的眼神像是黏在了陆忱的每一颗扣子上，不自觉用余光数着。
一颗，两颗，三颗。
184.
他又一次变回了三十四岁。
清晨的天空清净无云，宁晃推开露台玻璃门的时候，家中微微淤积的酒气荡然无存，整个人也跟着清爽。
陆老板起的有些晚，他便赖在露台的沙发上，懒洋洋地点早餐外卖。
水晶虾饺、酒酿圆子、凉拌芦笋。加一杯热气腾腾的豆浆。
他便慢慢说自己之后的安排。
若无其事、百无聊赖地摆弄着陆忱的衬衫纽扣。
他把它们一颗一颗解开。
像是要把一切都倒回他十几分钟以前。
被解开第四颗纽
他兴许是故意坐在这儿的。
陆忱嘴角翘了翘，说：“我要上班去了。”
他“嗯”了一声。
陆忱继续慢慢说：“你呢，今天有什么安排？
他说：“去团队那边儿一趟，太久没去，他们怀疑我已经把工作室注销了。”
像是陆忱要离开这个房子的倒计时。
调整皮带。
衬衫的轮廓收紧，便显得腰窄腿长。
只是宁晃垂眸时有些懊恼，这人穿衣服的速度有些太快了。
西装披上，然后返回房间，宁晃听声音，应该是简单整理了一下床上。
又问陆忱：“你有什么想吃的么？要不要点一份送公司？”
陆忱应声说：“不用，公司餐厅吃就行。”
发现他坐在露台，又叹气：“小叔叔，你披件衣服再坐那儿，最近天凉了。”
宁晃“唔”了一声，又懒洋洋点备注标签。
不要葱花不要香菜，酒酿圆子多放醪糟少放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