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他也是疲了累了的。
若是能离那小侯爷远远的,兴许还能好一些。
隔了一会儿。
却又听沈鸢小声说:“照霜,今晚你记得打探打探,他这见天儿打瞌睡,我总疑心他趁夜里偷偷读书习武——”
照霜:……
好人。
心里头那一丁点的火苗,就像是在罐子里闷烧着,外头只是有些热,里头却烫的焦黑裂纹、皮开肉绽。
照霜劝他:“公子,久病之人容易多思多虑,这并非你的过错。
他不说话,只慢慢道:“我曾听圆成和尚跟我说,妒恨如手持一柄两头剑。”
“刀刃对着别人,亦对着己身。”
最近好像不太一样。
最近公子是越挫越勇了。
若卫瓒待他坏一些,厌烦他、嘲弄他,他心里倒好受一些。
如今卫瓒待他越是好,他却越发别扭难过起来。
与自己的斗争,有时比与外界的斗争,更为漫长绝望。
照霜只得轻轻叹了一声。
其实她有些想劝公子,不若早些搬出去吧,她眼见着沈鸢这些年在侯府呆着,身子是日渐好了,人却一天比一天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