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瓒怔了一下，然后轻轻“嗯”了一声。
他笑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在笑自己。
他想，他在卫瓒面前，似乎已经够难看了。
也不差这一点儿了。
让他的心跳得很快。
卫瓒只是为他系上扣子而已，他低下头，却瞧见了卫瓒手臂上微微的青筋。
卫瓒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笑说：“我也不能怎样。”
沈鸢的心跳的很快。
一刹那，他想起自己年少时第一次在军棋上战胜父亲时的快意。
起身时，其实是想稍说一句和缓的话的。想了想，到底没说什么。
不想卫瓒喊了他一声：“折春。”
卫瓒从他身后，给他披上了一件薄薄的绢布外袍，将月下透出的肤色掩了去。
连带着那无人知晓的一点红色也遮住了。
卫瓒垂着眸，从身后给他系上扣子，几乎要把他环抱了起来。
养。
连一口粥水都得让人送上来。
他有一股子邪火儿，藏在了胸口。
急于通过什么发泄出来。
“笃笃”
他说：“你先去吧。”
“我等一会儿再下去。”
有某种相似在其中，可与那时比，又完全不同。
悸动。快意。虚荣。沾沾自喜。
虚浮的得意。
嫉妒的种子，种不出纯粹天真的爱意，却催生出浮浪自得的花来。
他闭上眼睛，问卫瓒：“我耳朵红了么。”
却连指尖都没碰到他，只是问：“身体不舒服？所以心情不好？”
沈鸢不说话。
平素恣意妄为、高高在上的小侯爷，垂着头在他颈侧温声说：“折春，你别激我。”
沈鸢嘴唇轻轻动了动，说：“激你又怎样。”
他心底有着连自己都觉得卑劣的得意。
门外敲门声，打破了房里头的寂静。
外头是晋桉的声音，显然刚在下头跟人说笑过，便残存着笑意来问他：“沈折春，你休息得怎样了，要不要下来玩一会儿。”
他沉默了一下，片刻后说：“等会儿就下去。”
晋桉应了声：“好。”
沈鸢便自当自己没说过那话，从床上下来，低头为自己穿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