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说的,”却听得沈鸢淡淡一声,“大毛,二毛。”
卫瓒脑子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不晓得这两个词是什么意思。
却忽听一串犬吠,外头两条黑影蹿了进来。
他身手向来
很是恼人。
卫瓒眨了眨眼睛,却是慢腾腾捉着他的衣袖,笑说:“我给你按一按么。”
天色已渐渐暗了。
沈鸢瞧了卫瓒一眼,让那含笑的眉眼、光明正大的亲近给烫着了似的,喉结轻轻动了动。
只转了个身,淡淡说:“用不着。”
卫瓒便懒洋洋叹气,说:“罢了罢了,这些事儿也不急在一时半刻的,且得等待时机。”
“你忙着秋闱便是,余下的用不着操心。”
沈鸢没理他。
随手换了一本书来读。
隔了一会儿,却见卫瓒坐他榻边儿上来了,声音却柔和了几分:“你这样斜着读,要伤眼睛的。”
便冷声说:“小侯爷在宫里头没吃上一口饭是怎的,非要来我这儿讨着吃。”
卫瓒便笑说:“宫里头倒是留饭了,只是我提着口气,等着梁侍卫进来报事,吃两口就搁下筷子了。”
沈鸢一听正事,才将气性暂且捺下。
他们这些天,不着痕迹引着梁侍卫往安王身上查。尤其是出边关的文牒,还保留着当年安王带出去的随从的特征。
按理本不该查到这上头去,却是沈鸢去教阵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提了一句,梁侍卫才去核对。
“说了你离我远着点儿,我先头的账还没跟你算呢。”
却是背后一点红痣,隔着薄薄一层衣裳,模模糊糊地透了出来。
卫瓒刚挖出沈鸢的心思不久,正是蠢蠢欲动的时候,心存着几分见不得人的亲近才是真的。
见沈鸢这样,哪里忍得住,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倾身去哄:“那你倒是跟我算一算。”
“我亲了你多少,抱了你多少,都由得你给我算回来。”
沈鸢哪能觉察不出来这人亲近的意思,只是装作瞧不出来,盯着书道:“坐着难受。”
卫瓒一顿,说:“病了?”
沈鸢说:“不是,就是累了。”
打从望乡城回来他还没好好休息过,又去沈家折腾了这么两宿,骨头都要散了架了,好阵子都缓不过劲儿来。
这几日读书都在榻上,坐一会儿,倚一会儿,躺一会儿的。
这一核对,自然就核对出马脚来了。
卫瓒今日进宫便是为了这一事。
沈鸢闻言,便问:“圣上怎样反应?”
卫瓒便摇了摇头,淡笑一声:“埋了一颗种子,你说得对,是圣上自己不想怀疑安王。”
沈鸢指尖摩挲着书页,却缓缓说:“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