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
谢九楼不理会。
“谢九。”提灯把他后衣领子快攥出水来。
谢九楼还是不做声。
半晌,两个人结合的地方轻轻挨上来一只手。
“里头热。”谢九楼更用力,扬着嘴角,眼神却丝丝发狠,“不信你往里摸摸。”
提灯跟他犟嘴:“我不。”
又说:“你慢点儿。”
“你摸摸我就慢点儿。”
“我不。”
蜷,竟已被抱着动了起来。
“是不是热?”谢九楼问。
提灯后背靠着树,被顶得上上下下,头昏脑涨:“别的地儿冷。”
“那哪里热?”
提灯便放下一只手来,探进被谢九楼推起的衣摆里,摸到那片刺青:“这儿热。”
提灯手指头细,又凉,指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又摸摸谢九楼,离开时指根上带着连丝儿的水,黏糊淌到手心里,又贴着小臂流进袖子。
就这会子功夫,他已是连谢九两个字都没力气说出口了。
谢九楼在平日虽惯着提灯,房事上却向来粗,bao。更不会提灯说什么就是什么,遑论让着人了。只要提灯没表现得不舒服,他一贯是蛮横的,床上做到床下,床头做到床尾,一夜里是常有的事。偏偏提灯又是个极能忍的,平日一竿子打不出半个字儿的闷葫芦,到了床上更不会服软。实在到谢九楼做过头的时候,顶多就是两句“不行”、“不要”的——说了倒更添谢九楼的兴致。
有次谢九楼见不惯提灯摸着胸口那吊坠发神,跑出去找楚空遥喝闷酒,喝多了,又没全醉,几口黄汤正好浇得心头醋意到顶,回去就压着提灯不管不顾一个劲儿没轻重地做。饶是提灯这样的人,挨刀都咬牙不出声的,那晚也被他撞得开了嗓,挣扎叫了一夜。第二日起来,提灯直接连床都没能下去,话也说不出,昏昏睡了整日。
偏那晚半夜,楚空遥因
谢九楼便将两人下头撞得连声响。
提灯突然倾身将他抱住,同他鬓角贴着鬓角:“谢九,慢点儿。”
“那你摸摸。”
“……”
又过了一会儿,那响声越发密集刺耳。
谢九楼偏头顺着往下看:“外头里头?”
提灯上气不接下气,后脑也抵着树,月亮出来,在眼里来回晃。
谢九问什么,他就老实答什么:“我只觉得外头。”
“我却觉着是里头。”谢九楼目光往上游,瞧见提灯微鼓着滑动的喉结,小而尖的下巴,秀挺的鼻梁,还有那双已经被他弄得失焦的眼睛。
他恶恶加了力,提灯便张开嘴,叫和喘都挂在嘴边了,怎么都不肯出声儿来,就一双眉头不展,愈发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