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是那么渴求着,以多一日是一日的心态在与沈闻飞相处,如今还剩下两个多月的时间,他却要提前告别。
在沈闻飞不知道的时候,他悄然收拾着行李,这些年真正属于他的东西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是沈闻飞买给他的,宋然越是收拾,就越是回忆起与沈闻飞相处的时光,总是要缓一阵,才能接着把东西分类装好。
严鸣做事效率很快,在C大附近的公寓找了间一室一厅,拍了视频给宋然,问他要不要亲自过去看看,宋然二话不说转了租金和押金给他,拜托他把房子先定下来。
对于宋然如此急切的转变,严鸣也感到很是奇怪,委婉地询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然真心把严鸣当成朋友,可他和沈闻飞的事情,没有必要摊开了说,只蹩脚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好在严鸣向来是很有分寸感的人,宋然不愿意透露,他绝不会多问。
相识十年有余,沈闻飞三个字早就满满当当占据他的人生,似阳光,似空气,他为沈闻飞的开怀而高兴,为沈闻飞的伤神而落寞,更为了能得到沈闻飞一个清浅的笑容,自愿丧失七年的社交生活,可这些,都是他欠沈闻飞的,也是他甘之如饴的。
他感激且眷恋沈闻飞,但也不想再保持这种病态关系,他不愿成为沈望山口中附着于沈闻飞的水藻,更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欠着沈闻飞。
一段牵扯了利益与钱财的关系,便注定不能够纯粹,他再不甘,也无法反驳沈望山对他的指责,因他已经从初始就失去了辩驳的资格。
欠人者,低人一等,亘古不变的道理。
是他醒悟得太晚。
找好房子,收拾
宋然佯装无事发生,接下来的两日依旧如同往常一般和沈闻飞相处,他抑制自己疯狂滋长地想要留下来的念头,连多看沈闻飞一眼都不敢,怕只要沈闻飞多给他一个笑容,他就会毫无原则地继续糊涂地待在沈闻飞身边。
为了避免自己有后路可退,宋然联系了严鸣,眼一闭将盘下快餐店的决定发了出去,严鸣很是为他高兴,言语中尽是鼓励,却未能抚平他内心深深的不安。
只有他自己清楚,做出这个决定,不过是怕自己反悔罢了。
宋然没有朋友,思来想去,还是拜托严鸣帮他找C大附近的房子,哪怕是临时的,也希望能越快搬越好,他近乎是像按了加速键一般在逼迫自己一步步往前走,生怕走得慢了,怯懦就会阻止他再次迈出步伐。
这是宋然七年来做得最干脆也最决绝的事情,倘若半年前有人告知宋然,有朝一日他会主动离开沈闻飞,想必他绝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