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雨先生太谦虚了。”风惜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日息风台上,孤已亲耳确认了先生的聪明与忠心!”
任穿雨心头一凛,然后垂首道:“穿雨草芥之人,深受公子大恩,自当竭尽全力,以报公子。”
“兰息公子能有你这样的臣子,孤也为他开心。”风惜云浅浅扯一抹笑,目光清冷。
任穿雨抬头,目光毫不避忌地直视风惜云,“穿雨做任何事都是为了公子,而为公子做任何事穿雨都认为是值得的。”
“嗯。”风惜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然后目光望向他的身后,“不知兰息公子让你送来的是什么?”
洗颜阁的阶前,任穿雨仰首看着匾额上的“洗颜阁”三字,当初公子是怎么想到要取这么个名的?洗颜……洗颜……
“兰息公子让你送来什么?”
任穿雨正思索时,蓦然一道声音响起,清亮如涧间蹿出的冰泉,他忙转身,一眼看去不由一呆。
和约之仪那天,他也曾远远看得一眼,只是此时此刻,近在咫尺之间,却有一种惊心动魄之感。忽然间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些千雪兰铺成的花河,为什么公子要耗世资筑息风台,为什么会有那株兰因璧月……似乎公子的一切反常,此刻都有了因由。
一切,都是为着眼前这个人。
,不再是可与她一起嬉闹的白风夕。
那一刻,凤栖梧知道她们的谈话结束了。
那一天,凤栖梧带着满腹的疑惑与忧心离开了兰若宫。
在她走远了时,风惜云回首,目送她的背影,轻轻叹息。
凤栖梧离去后,风惜云独立湖边,怔怔出神。
“公子吩咐,除青
“穿雨拜见青王。”任穿雨恭恭敬敬地行了跪礼,在他低头的刹那,他能感觉到一道目光扫来,如冰似刀。
“免礼。”风惜云打量他一眼,年龄三十上下,比之弟弟任穿云的俊朗英气,他的面貌要平凡许多,看着颇为斯文,唯一特别的大约是一双眼睛,细长而异常明亮。
任穿雨起身。
风惜云立在洗颜阁前,并没有丝毫移驾入阁的意思,“孤在青州听说过你,说你是雍州最聪明的人。”
任穿雨忙道:“小人鄙陋,有污青王耳目。”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听得有脚步声,她回首,便见一名内侍匆匆走来,“主上,雍州世子派人送来了礼物,说一定要主上亲自接收。”
风惜云眉头微皱,“送了什么?何人送来的?”
“有纱帐罩着,奴婢不知是何物。送来的人自称姓任。”内侍答道。
姓任?难道是任穿云?这么一样,她倒生了兴趣,“带路,孤去看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