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放下了自己的手,只是她的腰依然直直地挺着,以一种无可挑剔的姿态坐在堂上,依然是母仪天下的那种态势,任谁也无法比拟的一种傲气。
王麟望向黄梓瑕的眼已经变得一陰一狠而躁怒,显然如果此时他可以决断的话,他一定已经把面前的黄梓瑕毫不留情地扫除。
而王蕴则静静地站着,那张白皙一温一 文的面容上,波动着一种异样的恍惚与晦暗。他看着面前这个与自己的未婚妻容貌相似,又一样擅长一抽一丝剥茧、直指要害的小宦官,不自觉地,紧抿住自己的唇。
李舒白的目光,望向黄梓瑕。黄梓瑕向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未受影响,然后继续说下去:“第四个需要解决的问题,皇后您为何要让王若失踪,是因为,两个人的出现,
u>瓣般的嘴唇微微显出一种苍白,如残损凋零的落花。
她盯着黄梓瑕很久很久,才说:“那孩子真是不懂事,怎么可以与别人议论这个话题。”
燕集堂上的气氛更加压抑,皇帝靠在椅背上,那张一向一温一 和的面容如今已经绷得铁青。但他却并没有出声制止黄梓瑕,他的目光转向窗外,似是看着外面景象,又似是看着遥远虚无的一个世界。
然而,死寂的堂中,黄梓瑕的声音冷静得几近无情,终于还是戳破了这不堪的事实:“那时候我也曾经怀疑过,王若是不是曾有过婚姻,她是不是隐瞒了婚史前来候选王妃。但后来我才发现,她指的,是另一个人。”
王皇后冷冷地望着她,微抬右手制止了她的话。她转脸看着身边的皇帝,勉强笑问:“皇上,难道真的可以纵容此人胡说八道下去?”
皇帝的目光扫过黄梓瑕,又缓缓落在王皇后的身上。
燕集堂上一片死寂。窗外是初夏葱茏的树荫,鸣蝉在枝叶间偶尔稀疏一两声。
皇帝的声音,似远还近,徐徐地说:“皇后,如今话正说到这里,如果此时听了一半而搁下,也许今后反倒会有猜疑芥蒂。不如我们就先听完,再看看这个小宦官说得是否有理,再行治罪,你看如何?”
王皇后那张如牡丹般娇一艳的面容,面容瞬间转成灰白,如被夜来风雨折损的花朵,颜色暗淡。
在听到皇帝的话时,知道他的心中,亦已经对自己有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