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金簪是五六年前的样式了,当时在簪上刻女子闺名曾时兴过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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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头也不抬,只皱眉道:“是呀,我金簪掉了。”
金簪子如此贵重,普通人家丢一了自然非同小可。玄湛赶紧提高自己的仙人乘鸾花灯,说:“一路都是积雪,恐怕不好找,我帮你照着灯吧。”
“哎哟,那可多谢了。”青衣女子终于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见这对母子气质殊众,不似普通人,便赶紧行了一礼,说,“我刚刚和丈夫单独在前面放灯呢,结果觉得自己头发一动,簪子就不见了。我丈夫不知道疼人,居然让我独自沿路回家去找,结果一直到家了也没找到……”
她一边说着,一边与玄湛走到小丘前方柳树之下。
碧衣女子站在小丘之上看着他们。玄湛的灯照着脚下一一团一 微光,两人走到树下时,只见那个女子蹲下去看了一看,然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尖一叫一声。
玄湛提高了灯,照着柳树下倒卧的一一团一 身影,回头朝着她喊道:“一娘一,这里有个死人!”
元宵节巡逻的捕快们不少,刚好就有一队在附近,听到他们的声音便立即过来了。有的将围上来的人群拦在十步外,有的检查倒卧在地的男人,也有人拿着册子在盘问那个女子。
“他是我丈夫刘成,我姓魏,人家叫我歆一娘一……”女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背过去,“他是手艺人,打首饰的,我们去年避乱到扬州,就住在槐树井旁。今晚我们出来看灯,我的金簪不见了,就折回去找,谁知一路寻到家里,也不见簪子。我一路再寻回来……”
玄湛提着灯靠在母亲身边,听着歆一娘一的话,看着捕快们检查那具男一尸一。一尸一体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喉管被割断,喷溅出来的血被零零碎碎下着的雪掩住了,他侧卧于白雪地中,身上积了薄薄一层雪,手中紧紧一抓着一支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