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脸色变幻了数下,最后还是忍下了怒气,走下石阶,坐了凤染对面,天帝舒了口气,也落了座。
不管如何,总得让婚礼完了才是。
终于是尘埃落定,但是天后的落座也让广场上的仙君、妖君觉得极其不自,众抹了抹不存的虚汗,个个都似突然对宴桌上的佳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恨不得瞧出个窟窿来。
一时间,整个广场落针可闻,众仙妖正襟危坐,静静的等待今天的新嫁娘前来,唯有白玦轻靠石椅上,望向远处,目光似是落云海彼端,神情淡然莫测。
苍穹殿后殿,景昭一身大红喜服,华贵的步摇斜插发间,黑发披肩,整个端庄而华贵,此时,她端坐木雕空镂的铜镜前,沉着眼听灵芝禀告殿前发生的事,手中握着的丝巾甚至因为用力而陷入了指甲之中,半响后,才小仙娥忐忑的眼神中淡淡说了一句:“灵芝,知道了。
神,小心的咽了口口水,个个睁大了眼生怕错过了好场景。
天后脸色数遍,石阶之下各种打探的眼神让她如坐针毡,偏偏白玦真神的话还一点错都挑不出,她这几万年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得了这种折辱,正准备说话,却感觉到一股冷冷的视线自上首扫来,不由得心神一凛,垂下了头:“真神,刚才是芜浣失礼。”
她一字一句,说得极为艰难,仍旧倔强的不肯低头,白玦冷冷的看着她,浩瀚的神力突然自上首压下,天后额间渐渐沁出了汗珠来。
天帝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朝白玦行了半礼,道:“白玦真神,芜浣并无冒犯之意,还请真神海涵。”
芜浣怎么到了如今,还看不明白,真神觉醒,三界格局早已变化,她若是执意如以往一般,将来定会有大苦头吃。
整个广场上一时极为安静,众位仙君、妖君大气都不敢喘,低下了头,此时,一道不合时宜的轻笑声却突然响了起来,这种境况下尤为刺耳,众抬首一看,见凤染上君满是揶揄之意的望着对面,循着她的眼望去,所有不由得恍然。
此时已近吉时,宾客满至,座无虚席,唯凤染上君对面还余一空位,众起先还没意,此时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这摆明了是白玦真神留给天后的。
天帝听见笑声,眼一扫,见凤染安坐下首,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天后正欲呵斥,一直沉默的白玦却突然道:“此事作罢,免得误了吉时,芜浣,落座吧。”然后朝后摆了摆手:“去请公主。”
侍女应声离去,白玦的眼神落凤染身上,微微顿了顿,便朝天后看去,神情冰冷。
凤染闻言一愣,望向坐于顶端的白玦,眼眯了起来。